果姨娘本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女，看着张小山的举动低着头咬着下唇退了回去。

“我们在老家都是自己吃，这般叫人伺候有些不习惯。”沈杏缓和着气氛，笑了笑。

“诶呀，大姑奶奶如今可不是在家里，来了咱们京城可得适应奴婢们的伺候。”自来熟的方姨娘说着给沈杏夹了块大鹅腿。“大姑奶奶快尝尝，这是永定楼的烧鹅小五两银子一只呢，乡下可吃不着。”

“是啊。大姐，这烧鹅可是有名，快尝尝。”沈旭热情的附和一句。

沈杏看着碟子里快堆成小山的菜肴，最上边放着一只摇摇晃晃的大鹅腿。实话说刚刚她还挺饿，这会子被一群人围着吃饭，再看到碟子里一堆有她喜欢吃的，还有她不想吃的，瞬间就没什么胃口了。

“去换个干净的骨碟来！”张小山冲一旁的丫鬟说了句，丫鬟忙给他和沈杏换上干净的小白瓷碟。

张小山慢悠悠的将他剥好的虾仁放了上去，“吃吧，这个我尝了挺鲜嫩。”柔声细语的瞧着沈杏。

沈杏想想还是吃了一口旁边瓷碟里的鹅腿，油腻腻的她不喜欢。只沈旭看着她，她只得佯装着享受，“嗯，确实皮酥肉香！”这话着实是违心，但不好驳了弟弟热情招待她的面子。

“大姐，烧鹅不爱吃就放一边。这是翠云酒楼的名吃桂鱼排骨和烤羊排，一般没预定可是买不着的，我也是让小厮去碰碰运气。”

“今儿个跑腿的下人回来说正好有位客人不吃这两道菜，厨子多做了。他去的巧了刚好买到，再晚一步就被后面跟来的朱府的给抢了。”沈旭瞧他姐只吃了一口烧鹅就放下了，自家姐姐还是了解的，也是不好意思说不喜欢。

他忙点了沈杏跟前的两道菜，目光所至，方姨娘就将一块羊排放到了沈杏的碟子里。

沈杏觉得颇不自在，“多谢，我自己来吧。”终究没忍住开了口，这哪是吃饭，简直受罪。这就是县城玲儿那丫头说的大户人家的规矩？

“那成，你们退下吧！”沈旭一副当家人的姿态发话，果姨娘和丫鬟们退了出去，只留了方姨娘和申姨娘伺候沈旭和林氏用饭。

张小山给沈杏夹了一块桂鱼，习惯的给她挑出不多的细刺，再放到她的碗里。“大姑爷，这等事交给奴婢，奴婢来帮大姑奶奶挑刺，准保挑得干干净净的。”方姨娘刚给沈杏夹羊排可是瞧见沈旭点了点头，此时又热切的靠了过来。

“不用！”张小山对外人一贯的冷脸，声音还不小，吓了方姨娘一跳。

厅堂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沈杏本就是沉默性子，刚刚张小山显然有些生气了，其实她也有些无语，刚都说了自己吃，这方姨娘似乎热情过了头。

此时，厅堂里氛围冷了下来，她只得没话找话的硬来了句：“这翠云酒楼是京都很有名的馆子？吃他家的菜要靠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