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轮车能不能在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桔园里运桔子呢,还是只能靠人力挑?还有张小山挂在脖子下的竹篓,每次摘满了桔子都得拿下来,再搬倒进大竹筐里,有没有更省力的法子?
沈杏吃完面条回了院子,收了院子里晾晒的布条,进屋开始缝补月事带。忙活完了她也闲不了,将晾晒干的种子泡发,她要种菜,凭着以往的经验开始育秧。
种子发芽最为关键的是温度,沈杏将种子种在装满湿泥的木框里。泥土里已经混合了草木灰和鸡蛋碎壳,侍弄好了种子们,沈杏将几个小木框放到空荡荡的西屋。
沈杏蹲在木框前发着呆。想起当年育甜瓜瓜苗时,她也是时不时的就去她爹娘的屋里看看,直到小小的绿芽破土而出,她那高兴劲别提了。
享受片刻的静逸,下半晌,沈杏又在灶房里忙活开了。如今她可真是农家小媳妇了,天天围着鸡啊地啊转的,要不就是锅灶了。
早上张小山收拾了河鳗,沈杏本来想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煎炸肯定好吃。可看着碗里已经下去一半的猪油,还是改了做法。
等吃食做得了,沈杏拿出杂物间超大号的背篓,原本以为这么大的背篓她是用不上的,如今也只有这个背篓合适了。
将大瓦罐放进背篓,又放进去几个碗。沈杏拎了拎背篓,真沉。她无比想念亚骨啊,有他在这些个重家伙不用说都交给他了。
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沈杏还是用小身板背起了超大号背篓,一路小心翼翼的往桔园那走。真是亦步亦趋,生怕自己没站稳,那她辛苦了好久做出来的食物全洒了,那她要哭死。
好不容易一路挨到张小山那,“小山兄弟,那是你媳妇不?她身后背的是啥?”二树拱了拱还在卖力干活的张小山。
张小山回头一看,丢下手里的活就跑去接沈杏,“怎么背这么沉的瓦罐来,我哪吃得了这么许多。”
沈杏单手扶着桔子树,喘着气休息。“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我做了一大罐的鳗鱼汤,应该每人都能分到一块鳗鱼肉。”
张小山看她累得满头大汗忙用袖子替她擦着,“大家伙刚吃过,二树他娘送过吃食来了。”
“啊?我今儿个送晚了呀,那下回我早点出门。你饿狠了吧?”沈杏歇好了往前走去。
“我也跟着吃了些,不那么饿。你做了鳗鱼汤,他们肯定高兴坏了。你慢些走,我去叫他们来喝汤。”张小山背着大背篓,不说身轻如燕,也比她背着轻松自如。在体能上,沈杏自愧不如。
“大家伙快来,我媳妇看大家干活很辛苦,昨个去河边凑巧捡了条河鳗,今儿个炖了鳗鱼汤给大家,每人都来喝一碗。不好喝可不许说啊,我媳妇脸皮薄会不好意思。”张小山放下背篓,招呼着桔子树旁忙碌的人。
“梁叔,二树,快来,有鳗鱼肉吃。”张小山打开大陶罐的盖子,一股肉香裹着油香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