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断崖下面是空心的,也就是她如今站着的下面毫无支撑。断崖离河滩的距离她估不出来,只知道自己若是掉下去,肯定得粉身碎骨。
她四处张望,来来回回的走着没瞧见断崖上有一个人影。心里那份担忧袭来,“山哥,山哥,你在哪儿?”沈杏大声呼唤了起来。她知道他打猎很厉害,爬树很厉害,武艺高强。
可站在空落落的崖上,她没瞧见他的身影就慌了神。沈杏边四周跑着探看,边喊着张小山的名字。崖底下往前是宽广的大河,初冬的河面上静悄悄的,连丝水波都没有。也或许是距离有些远,沈杏只觉得四处安静极了。
她心急如焚,心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命放在心上。那些地用不用肥,长不长出好菜来,跟他的命相比不值一提。
就在沈杏不知把断崖这走了多少遍,她突然听到“秃”的一声。其实,那声音刚刚就有,只是她忙着找人没去探究这是什么声。此时,她稳住心绪寻着声音走过去。
瞧见一棵不大的树,树都要歪倒在地上了。树杈横七竖八的胡乱长着,周围全是杂草。沈杏正好奇那声音怎么没有了,一个小木桶被一根藤条拽了上来。
等木桶被拽到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树杈那,桶就被挡住了,但拽着藤条的人似乎没打算松开,又一拉,木桶因为歪着的树杈挡着自然的倾斜,之后“秃”的一声传来。
木桶里的鸟粪就掉到了地上,沈杏忙跳过杂乱的树枝走过去一看,在这棵树底下被人挖了个大坑,现在里面全是鸟粪。
沈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顺着藤条一直走到悬崖边。刚刚她真是四处走遍了唯独没来这儿,因为这有好些棵歪倒着的大树,但并没有挡住视线,沈杏瞧了没看到人就去了别处寻找。
张小山还真是会找地方,这地方太隐蔽了。若不是她来回找了很多遍,顺着不大的“秃”声寻来还真是找不到。“这人还真是聪明,自己一个人用个滚轮原理就能把鸟粪运了上来,既省力又省时。”
到了崖边,她小心的跪坐在地上,扒着崖边上的石块往底下探看,沈杏被崖下张小山此时的造型给雷到了。
怪不得她喊了这么久他没听见呢,男人正光着膀子在崖底下铲鸟粪,估计是味道很熏,这人用树叶子和藤条做了个面罩。
整个脸只一双眼睛露在外头,鼻子那更不知塞的什么草,露出比匹诺曹还长的鼻子,这造型堪称“时髦”!
沈杏只瞧了几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太夸张了,河滩上的鸟粪真那么臭?”沈杏抬头再去看静如处子的河面,此时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好美啊!”
平静宽广的河面,夕阳的余晖撒在上面,让人的心灵得到洗涤。这么美的景色于沈杏而言是享受,是治愈。人活着,能够有时间停留去欣赏这般美的景色,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远处河对岸是一大片的树林,虽是初冬,但还有不少松树直立在那给大地添着绿色。大片树林与淡蓝色的天空相连,远处有几只不知是不是往南方飞的黑色大鸟,迎着太阳余晖,渐渐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