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不是给他们泼冷水,而是在说现实。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庄子上养了这么多的牲畜家禽,到了年底往府里一送,还剩下什么。一百多口人的一顿饭,哪是张张嘴就能变出来的?
还是广泉看出了老梁的不对劲,“老梁,你脸上咋这么多汗?我看看你的腿。”老梁想拦没拦住,广泉已经掀开了被子。
“呀,咋肿成这样了,你媳妇呢,这得请大夫来看看呐!”那腿肿得两个粗,缠着的布还渗着血。
“庄子上就没一个会看跌打损伤的?”张小山本就是练家子,那天他疲累至极的将人从崖下背上来,再没力气关心救上来的人怎么治的。
回了自个家刚眯了一会,二树媳妇就来喊人了,等赶到老梁家二树已经没了。
当时院子里,屋子里都是人。张小山看着老梁神色渐渐恢复,胳膊也能动动,想想活下来问题不大就带着沈杏回家了。
没成想这人救回来了,摔断的腿压根一点都没治,就这么任由它断着,这人不得疼死。
“庄子上的都是农户,自打一出生就在庄子上务农,哪会那些个哟!”广泉叔不忍的撇过头去。
张小山用手按了按老梁的腿,再细细的摸了摸,心里有了数出了屋子。一会三树拿着两块木板和一壶酒进来,张小山甩了甩刚洗干净的手跟在后面。
“去把大树也叫来,给梁叔嘴里塞个布巾。”张小山这话是对着三树说的,他已经掀开了老梁的被子。
“你要做啥?”广泉看着他拿着木板在老梁腿那比划,之后又用匕首削去一些再比划,直到张小山满意为止。
大树和三树进来了,老梁疼得脸色煞白,咬着牙关,满脸的虚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梁叔腿断了好几天了,你们就没想着找我来看看?”张小山目光如炬的盯着大树和三树。
三树结结巴巴起来,“爹不让,说你再壮实上下崖三趟已是霍出命拼了全力。再说你也不是大夫,就没让我们再给你添麻烦。”
“我虽不是大夫,但自小习武,跌打伤、断腿断胳膊还是能治一治的。”张小山也不跟他们废话,“帮我按住梁叔的头,两只手,还有那条腿。”几个人听他说能治,忙过来配合。
“啊!”随着老梁一声声惨痛的叫唤,梁婶吓得半死的跑进屋。她想帮忙又无从下手,直到张小山让梁婶找些细条布来,她才慌忙的去木箱里翻找。
等用木板固定住那条红肿的腿,老梁早疼晕过去了。梁婶止不住的抹眼泪水,“小山呐,老头子这条腿还能保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