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往院子里看去，就只有蕊儿和兮兮在那玩石头剪刀布，玩得不亦乐乎。“兮兮？”

“诶哟！”沈杏揉了下额头，“芸姐不许动手，你弹人额头可疼了。”

“是我的蕊儿啊，那不成。跟着你学医，还得四处寻草药。当年荷儿跟着你一走就是好几年，还得签生死契，万一登崖寻药时出了事，那不是要我的命嘛！”沈杏一口回绝。

“你想多了，我这把年纪哪还能爬得动高山。放心，不用让蕊儿离开你，我也不想离开这座庄子。教习蕊儿需要的草药，一些我们可以自己种，另一些得来也方便，你夫君就有药铺。”

“我只是想我与你的机缘，还有蕊儿这孩子对药理的理解跟我小时候有几分相像。我想你说得对，几代人的心血哪能在我这就断了呢。”

白芸看着院子里玩耍的蕊儿，露出慈母般的笑来。“知道你舍不得蕊儿吃苦，每日只在我那待上两个时辰。我刚已经问过蕊儿了，这孩子只说你同意，她乐意跟着我学医术。”

沈杏静默了片刻，“晚上我问问她吧，还有她爹同意才行。”

古代学医同现代一样毫无捷径可走，辛苦倒也罢了，就怕学了个半吊子还自以为医术了得，再害了人命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就不怕蕊儿和荷儿一样，嫁个高门后一心待在后宅，再没法将你的医术发扬光大？”沈杏想到这，反将白芸一子。

白芸笑笑，“那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那时候我在不在人世尚且不知。更何况我收蕊儿为徒，本就是因你这个娘亲。”

“若她大了，嫁的夫君不许她行医问药，我也不生气。因为我喜爱蕊儿，就想把自己的所有本事都教给她。”

白芸宠爱蕊儿，沈杏最有体会。“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选个日子，拜师礼还是要的。只是蕊儿不能在你那住，每日最多两个时辰跟着你。我的女儿，得跟我住一起。”

“那就这么说定了，瞧你说的，搞得我像抢你女儿似的。她叫你娘叫一辈子，叫我干娘叫一辈子，多了一个字那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了。不过后头，她要是叫我师傅，我也应了。好歹比你多个称呼。”

沈杏听了白芸这一番说辞，真是哭笑不得。这有啥可比的！

过了几日，张尽意从城里回来，武状元的红榜已经张贴出来几日了。他再不回来，家里人该担心了。

垂着脑袋下了马，心情郁郁。考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跟她娘说一定拿个武状元回来，结果得了个第二。这世上人人只记得第一，谁会理会第二啊。牛皮吹破了，人回来了只得夹起尾巴等着嘲笑呗！

“二少爷回来啦！”张尽意刚踏进大门，彩云瞧见他了忙跑了过来。“夫人一直盼着少爷回来呢，刚刚还问来着。”

“哦，那我去给娘请安。”张尽意一听，直硬着头皮往东屋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