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格齐努了努嗓子,愤然开口。不过言语间却不听使唤的打了个结巴。
“自我军当初一战至现在已有八九个日头,怎么,现在你来问我?”
“你!”旭格齐气急,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如今你拜月,南河二部损兵折将。要在这么打下去,别说驰援裂天城,你两部自身都难保!”瞥了眼前者后,旭不都才发出了声。
“那,那怎么办!如今明军在鄂难河中布满扎马钉,这仗完全就没得打!”
“改河道!”
“改哪条河道?”
旭格齐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哪怕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你说呢?”旭不都侧目。
“鄂难河是我黑武的圣灵之河,千百年来从未干枯!河道一改,经下流一半的石州,月州,甚至木州的子民都将无水可用!届时,届时我黑武万千子民都将活活渴死在自己的家乡!”
旭格齐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前者。
“仗打完了,河道还能改回来。若是这仗打输了,别说渴死,他们将世世代代都成为明国的奴隶,最廉价,最不值钱的奴隶!”旭不都拍案而起,厉声喝道。
“可,可沿途都有明军把守,我等根本无从下手!”
“数百里之外的乱石山一带并无明军把守,趁着现在明军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派遣数万轻骑快马奔至,方可成事!要在这么耽搁下去,我军在无一条活路可言!”
“可,可大汗那边?”旭格齐面露难色,纠结不已。
“要不是看在当年你大哥的情分上,你,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儿同我说话么?”旭不都直视前者,冷声而道。
“可,可我...”
“可什么可!记住,本将不是同你商量!今晚星夜时分,调集两万轻骑同我破虏营两千轻骑一同前往乱石山一带!”
“是,是!我这就下去准备!”
闻声,旭格齐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便迈出了天狼大帐。
自从起初那一股子怒气消散下去后,他才逐渐回过了味儿。
那是旭不都,是比疯子还疯的男人,想到方才将刀架在其主案上时,旭格齐便是一阵后怕。毫不夸张的说,方才他离死亡不过分毫。
鄂难河的重要性对黑武人来说不言而喻,那不仅仅是一条养育无数人的河,更是无数人为之心脏的存在。
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黑武五部子民带着朝圣般的虔诚一路追随鄂难河的源头,可位于神山之顶的鄂难河源头却始终都没有人涉足过。
其山高耸入云,与天比肩,顶部长年被冰雪所覆盖,没有任何活物能存活于神山之顶。
想要朝圣的人最多只能攀爬其山三分之二处便止步于此,一些誓死朝圣,带着无比坚定之心的人也最终丧生于神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