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墨麒麟大纛,一面破虏营主旗相互交织在一起,时而近至不足百米,时而又远至数百米开外。
整片战场除了那处真空地带以外在无空地之所,喊杀声,嘶嚎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两万余龙荒骑就像癫狂了一般来回冲杀至面前的这十余万敌军阵形之间,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冲杀中,本该早已力竭的黑甲战马也不知为何好像全无疲意,直至现在都保持着起初时的速度。
“将军!我营将士快顶不住了!”
乱军之中,洛风满面血迹,在搏杀之余终于抽出了个空挡冲着莫根的方向喊了出来。
那三千护纛营的铁骑就好像专门盯上了他们一般,加之周围龙荒左军有意无意的也将目标盯在了他们身上。
仅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破虏营的兵马便折损了近三分之一,要在这么同对方纠缠下去,那破虏营就真要全军覆没了。
“走!”
此时的莫根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个口子,一身甲胄皆被鲜血所染红。
在死死的盯了前方那个身影最后一眼,随即便调转马头率领破虏营残部迂回至大军后方,以待喘息之机。
在整个战场数十万的大军协同之下,他完全可以进退自如。
“娘的!”
戍声怒骂之余,一把就扯掉了头上那已经被砍崩了的铁胄。且腹部那一道十几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也随之又一次渗出了鲜血。
纵然他身披的是特制山文甲,可在那银月弯刀之下也没讨到半分便宜。看着前者回撤的背影,可他却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于龙荒身后便是裂天城,他们只有这一道防线,也是唯一的一道防线。
在回到护纛营的内圈后,戍声大概打量了一番现如今的战况,随即便放声喊道
“宁风,命左军快速穿插于南河新军左侧,切断其阵形!中,右两军合围骁狼骑残部!”
“是!”
宁风大喊一声,随即便掏出号角,连同周围数十名护纛营铁骑共同吹响了那时长时短,奇怪无比的号声。
这是龙荒特有的号声,也是战时能有效沟通各军的手段。且这种奇怪的号声只有龙荒将士才能听懂,自入军以来,他们的第一堂课便是如何辨别这怪异难懂的令号声。
随着那一声声号声响彻鄂难河下游战场,龙荒三军铁骑随之便改变了原有的攻势,纷纷投入了新的攻势当中。
大战不知持续了多久,可随着夜幕降临,自鄂难河上游至下游一带的厮杀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哪怕在漆黑夜里,哪怕双方兵马皆已到了极限的边缘。
可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据守鄂难河畔的十余万铁骑没有,前来攻伐的三部数十万黑武大军同样没有。
战争到了这个份儿上,什么阵形,什么部署都早已烟消云散。不计其数的战马倒在那湿润的土地上,嘴里不停的分泌出白沫子。
双方兵士也早已力竭,双腿更是犹如绑着百十斤的铁块般难以迈出半步。更有甚者,连站都站不稳,那原本轻松可以挥舞的战刀也随之耷拉在了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