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了,在傲的骨也该收敛些了”闻言,许忧墨为之一愣,可随即便淡笑出声。
“不论如何,你都是当初那个带着本王去刘寡妇家偷鸡的许兄!哈哈哈!”
“看来剑兄对那刘寡妇还是念念不忘啊”
“咳咳,可不敢这么说!这话要让我家那口子听见了,非得跟本王拼命不可!”剑南弦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大宛国的方向后,继而再次出声
“许兄,等这场仗了结,不如带上兄嫂来我大宛游玩一番。皇兄可是早已对许兄仰慕已久啊”
“如若将来真的有时间,那我也定当会去拜访贵国君主”许忧墨回以微笑,随之放下了那已经见底儿的玉杯。
“禀王爷!黑武将领旭格齐已从木州押至我军帐外!”
就当剑南弦欲要开口之际,帐门处的一道大喝之音随声便传了进来。
闻声,剑南弦侧身便看向了对面的许忧墨,在得到示意后,这才对着帐外放声高喊
“带进来!”
“是!”没有丝毫犹豫,前来禀报的亲卫将领转身便走出了帐外。
不过片刻,两名亲卫营兵士便将旭格齐押入帐内。
上半身皆被粗绳所束缚的旭格齐仅仅瞥了剑南弦一眼,可下一息便被前方的那一袭白袍所吸引了过去,熟悉,无比熟悉的白袍。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便是暴怒,无尽的暴怒
“屠夜!你个白眼儿狼!你该死!该死!”
“我,该死?”
许忧墨双眼平静如水,脸上更是没有丝毫波澜。不过言语间却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本将早该想到会是你!明人,明人永远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那张面孔,那张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面孔,旭格齐几近癫狂,仰天大笑不止。
他在笑自己,更是在笑黑武。一个明人,一个骨头缝里都是明国的人又怎会将心示于黑武。
可悲,大可悲!直至笑到力竭,笑到再也笑不动时,旭格齐才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张明人面孔
“屠夜,你真该死啊!亏的大汗还担心你的安危,命我率军连夜前来护你周全。没想到,没想到护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儿狼!”
“我,姓许,许忧墨,是我的名字”
说话间,许忧墨默默走向前者近前,一点,一点,为其扯开身上那一个又一个的死结。
“你,你说什么?”
旭格齐双眼猛然放大,神色间已然扭曲。哪怕身上束缚已松,那两条背在身后的臂膀也未曾活动过半分。
“我叫,许忧墨”看着前者的眼睛,许忧墨一字一句,缓缓出声。
“许,许忧墨,许家嫡长子,许忧墨!?”旭格齐不信,他不信。
就算已经信了,可他依旧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当初那个隐居深山二十余年的北疆大将军,许忧墨。
“旭焰,旭阳,南不离,熊海,安邦,回去后,替我向他们,道个歉”
许忧墨平静的说着,说着那相处了十余年的故人的名字,说着当今黑武金字塔顶部的那五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