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戍声欲要开口的话还没说完,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那个盘坐于棋盘左侧,且熟悉无比的身影。
那本来无比从容的神色也在这一刻布满了不解,可饶是他在怎么揉眼睛,前方那个人影也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爹,爹?!”
“过来坐”指间执棋的许忧墨嘴角带笑,挥手示意。
“爹!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戍声快步走到近前,脸上的不解压根儿就没消退半分。
“大侄子!来,给剑叔儿瞧瞧这步棋该如何走!”剑南弦一把就将前者拉了过来,虽说目光还在棋盘之上,可眼底间却是浮上了一抹极为欣赏的笑意。
“声儿,观棋不语,语不观棋”许忧墨缓缓出声,说话间指间白子便落了下去。
“嘿,你这是哪门子道理!”不等戍声开口,剑南弦当即就不爽了。
“去将茶沏上”许忧墨完全就无视了前者,随手指向一侧摆放茶具的木柜。
“是!”戍声嘴角一抽,果断起身。
至于许忧墨为何会在此,又为何会跟大宛的王爷相识,这些问题他虽然还是不解,可已经从方才的诧异中走了出来。
也许这件事发生在寻常人身上会显的极为离奇,可发生在自己这个爹身上,那一切的离奇都不能叫离奇。
“磨蹭什么呢?”
“催个啥,这不得好好想想么!”剑南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可指间的黑子却还是没落下去。
十息,百息,一刻
“照你这般想下去,木州怕是悬了”许忧墨摇头苦笑。
“区区一个木州,本王一口便吞他十个八个!”言罢,剑南弦右手伸出,那足足一刻钟都没落下去的黑子也终于是落到了棋盘之上。
“两军开一线,累军,累民”略微打量了一番如今棋盘之上的局面,许忧墨随手执子,继而果断落下。
“哈哈哈,许兄上当了!莫不是你当真以为这四两便可拨千斤?”眼见如此,剑南弦放声大笑,指间黑子更是没有半分犹豫,随声而落。
“声儿,落子!”许忧墨嘴角上扬,顺势便将手中白子丢向了近前的戍声。
“是!”戍声面色一正,连想都没想便将白子落了下去。
“不算!不算!本王不认!”看着那颗白子落下去的位置,剑南弦当即就黑了脸,两只大手更是直接将棋盘上毁了个干干净净。
“不认也得认,这局的赌头儿就先记下,来日一并清算!”对此,许忧墨早已见怪不怪。
“娘的,你何时这么不要脸了!?”剑南弦恼怒不已,就是他都没想过前者竟然会用那下三滥的招数。
“我,何曾要过脸?”许忧墨笑问。
“你...”闻言,剑南弦当即语塞。可下一息他却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活生生被气笑了。
“越是爱惜羽翼的人,束缚便会越多”说话间,许忧墨便将目光投向了戍声身上。
“爹,我前段时间就干了个不要脸的事儿,要不我讲讲...”戍声憨厚一笑,随即忐忑出声。
“让你脱离束缚,不是让你吊儿郎当!”见状,许忧墨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去。
“是是,爹说的对”戍声低眉顺眼,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