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跪着的高凤,朱厚照像极了一条恶龙,突然的情绪波动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游泰、高凤二人明白太子爷这是动气了,还是动了真气了。还未想明白太子为何动怒,突然几本奏疏与信封飞了过来,直直的砸在二人的身上。
这下二人更如惊弓之鸟,匍匐的更加低矮,仿佛要把自己的身上埋进这省心堂的地底。可是,这省心堂地面也用的金砖铺设!
“三个月时间,东厂与锦衣卫依旧是混乱不堪,难以重用!你高凤在宫里这多年,难道司礼监那几只老狗有什么样的事儿是你不知道也查不出来的?现在,就在此刻宫里竟然还有人谋划着给李广立祠堂?太监,立祠堂干什么?谁给他上香,是你,还是孤这个大明太子?”
一连串的质问,高凤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也不敢答。
“锦衣卫增设镇抚司,派驻地方与草原,各藩属国的事儿。游泰,皇亲国戚,你完成几个了?就是本次让选人随行内阁巡视组,你选的都是什么人?你倒是好性格,谁也不愿意得罪。真真的是长袖善舞啊。”
“殿下,臣有罪,臣身为锦衣卫堂上官却不能领会殿下意思,办事拖延,左右逢源,臣该死。”
“你当然该死,不过不是现在!你不是常常自顾自在房中抱怨,孤将事交代给你了就不闻不问了嘛!好,孤今日就实实在在教你一回儿。”
“锦衣卫是天子鹰犬,那就做好鹰犬的本份。左右逢源,谋好声音,那不是锦衣卫的活。孤要知道边地、军中、藩属、以及一切孤想知道的东西。”
“臣,遵旨!”
“你不是说自己难以琢磨上意嘛,今日孤挑明了,想来你也明白了。钱,孤给你了;人,孤也给你配齐了;机会,孤更是把你一个小小驸马提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来了,再是不明事儿,孤并不介意也流放你。虽然打一杆子再给个枣子,是个御下的好方法。但现在孤不愿这么做,因为你还没本事吃到孤赏赐的枣。”
“传孤令旨,游泰罢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免去诸般优待,收回公主府邸及田产,罚俸一年,仍留锦衣卫管事!”
本就行伍之家出身的游家,只在一瞬间似乎又是“返璞归真”,失魂落魄的他出了宫门,笑了。无奈、恐惧、又是彷徨。
在“官场”游荡了多年的他,对于太子殿下为人处事实在不能习惯。当然,不仅仅是他,几乎是所有人都不能适应太子殿下的行事风格。
时而直接明了时而又是云里雾里般琢磨不透,用作简洁的话就是喜怒无常!
保大坊,亲军府衙门的旁边就是大名鼎鼎的东缉事厂!
回到衙门的高凤脸上云淡风轻,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散发,让四周看到他的东厂番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但内心里高凤此刻是几乎是难以控制的慌乱了,按照刚刚太子爷的话,西厂,回来了;内厂,也回来了;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北厂、南厂的出现!
以后啊,东厂在监察别人的时候,也会别人监察!
“来人呐……”
会不会有高凤所想的东西南北厂呢?按照理智上来,朱厚照是不会设置这么多的特务机构的。虽然人多好办事,但是过多的信息来源也会混肴他的思考!
“殿下,您喝茶!”悦兮递上茶水
一口凉茶下肚,解了燥热。朱厚照此刻哪里有刚刚那种怒气满满的样子,显然刚刚的样子是他故意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