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杜兰十分激动,在营帐中走来走去,不断思量下一次的进攻如何实施。
“必须今晚出击!”他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甚至有些发白,“我们不能等到明天,尤其不能等到巴旦尼亚的军队参战,那样就全玩完了。”
卡拉蒂尔德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地打量着埃尔杜兰,“那我们今天派出的信使是何意?”
“自然是延缓他们参战的时间,信上说的是请求他们在明日协助,那么我们今夜就出击。”卡拉蒂尔德的儿子——托蒙德也在营帐中,他为自己的母亲解释一番。
“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为了能在明日的决战中获胜,阿尔德里克一定也向塔利维尔堡派过信使。”因加泰尔盯着德泰尔,开口说着。
“说不定他给的赔款更多,我们是一千五,他估计是两千,三千,只要能赢怎样都好说。”
众人讨论之际,德泰尔再没有出声,他的眼睛有些出神,思绪显然早已飞离营帐,似乎是连日来的军队调度与战争消耗了他过多的精力。
因加泰尔说完后,营帐中十分安静。
这时德泰尔仿佛才缓过神来,“与巴旦尼亚也打过不少仗,我很了解卡拉多格,只要给他机会,他就绝不会放过,就像他当初得到王位那样。”
“无论我与阿尔德里克谁获胜,都会让他摘了桃子,我不愿这样。”
他站起来,竟有些踉跄,埃尔杜兰跑过来想要扶住他。
他一把推开埃尔杜兰,眼神中透露着和身体截然不同的力量,“我再教给你一堂课,你要记住,一位国王,任何时刻都不能在他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即使有,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是!”
埃尔杜兰恭敬地站在一旁,德泰尔缓慢地走到营帐外,仰头望着。
暗紫色的天幕上,星月似钩。
身前来来往往整理辎重的士兵与农夫仿佛和他处在两个世界。
直到营帐中的另外几人出来,德泰尔方才说道:“差不多了,让士兵们加快速度,一个时辰后出发。”
与此同时,更北些的地方,阿尔德里克正和锡德里克讨论着,后者的笑容可算不上怎么友善。
“我说,阿尔德里克大人,护盾兄弟会拿多少第纳尔,做多少事,你看我们都失去这么多弟兄了,再按照先前的价格来算的话,我无法接受。”
占领塔利维尔堡后,阿尔德里克并没有摧枯拉朽地击败埃尔杜兰的军队,反而和对方僵持下来,死伤不少,而且连塔利维尔堡都被巴旦尼亚趁机夺了过去。
同时,对方阵营的一位俘虏说德泰尔没有死,他是诈死,借此把身边的奸细全都找了出来。
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此时他的眼中充满血丝,明日一战绝不能输。
“加!比之前多一倍!怎么样?”
听到这话,锡德里克愣了一下,“这可以,你要是早给这么多,说不定先前那场战斗我们就能赢了。”
“那明天护盾兄弟会的士兵打头阵,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嘁...”
阿尔德里克准备讽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还要并肩作战,犯不着。
“父亲,喝碗面汤,还有锡德里克大人的。”他的女儿——莉耶娜走进营帐。
阿尔德里克接过温热的面汤,汤上还撒着一些碎奶酪,他喝下一口,有些甜,“里面加了什么?”
她轻声回答,“加了糖水与熬制牛肉的高汤。”
“怎么这么细致?我不是说军营中一律喝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