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您二位也在啊,让您二位看笑话了。”
正在这个时候,乡正谢阳和里正谢亮提着灯笼过来了,一看门口站着秦烈和哥舒猛,急忙上前打招呼。
“诶,谢阳,我这没看见有人通知你啊,你怎么过来了?”秦烈看了看左右问道。
“不瞒将军,我就住在前面,与谢大狗家是邻居,听到了吵架声,这就喊了里正过来看看。”
“哦,那这一家人是什么情况啊?”
“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我那个老嫂子不好....”
见秦烈问起,谢阳也没有隐瞒,将谢大狗家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原来谢大狗兄弟两个,在父亲病死之后守着老母过日子,前些年谢大狗娶了妻子刘氏,算是给家里面增添了一些人气。
刚开始的时候,一家四口还算和气,虽说有些摩擦,但都说的过去。但是自从刘氏生下一个闺女之后,家里的情况就变了,谢大狗的寡母有事没事就找儿媳的麻烦,可以说是鸡蛋里挑骨头,横挑鼻子竖挑眼,整日里没有一句好话,对待自己的孙女跟个外人似的,不是打就是骂,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儿媳刘氏是个贤惠之人,别看婆婆整日里恶语相待,但还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婆婆,端上端下的尽孝,没事的时候也会找一些活计,挣些银两贴补家用。
而谢大狗是个老实人,干活做事都可以,就是耳根子软,凡是都听老娘的,只要老娘让他教训媳妇,不管对错,他就会骂上一顿,偶尔也会动动手。时间一长,媳妇刘氏就不乐意了,心说你我夫妻同床共枕,你不帮着我说话就行了,干嘛还要反过来责怪与我,难道说我真的就不守妇道,真的为难老太太了?有时候气不过,就会与谢大狗争吵几句,而老太太一看儿媳妇顶嘴,就会抄家伙动手打人。
至于谢大狗的兄弟谢二狗,是个不成器的家伙,是老太太三十多岁的时候得来的。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谢二狗平常被老太太惯的不行,家里面吃的穿的紧着他用,整日里游手好闲不事生产,有事没事总爱说一些闲话,在老太太的面前搬弄是非,家里面的吵闹,有一半都是他挑起来的。
“这事情闹起来之后,刘氏家里面也提出过和离,但是只要提起来,老太太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让人家把闺女带回去,说来要靠着刘氏来传宗接代,闹了几次,他亲家也就不在提了,只是隔三差五将闺女接回去小住。”
“他们家一直这样闹下去,你们就没有报官吗?”在谢阳说完谢大狗家的情况后,哥舒猛问了一句。
“报了,怎么会不报啊,我们也不能看着刘氏受罪啊,那么好的一个媳妇,谁看着谁不心疼。可官家来了几次,人家不来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调解一次不改,调解两次不改,次数多了,说谁也不听,人家还来干嘛。”
就在这时候,院子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叫声,紧跟着一个尖锐的女性声音划破了夜空。
“谢大狗!你为了你娘,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打孩子!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凭什么牵扯上孩子!闺女还小,什么事都不懂,你打她干什么!”
“走,咱们进去看看!”
哥舒猛说着话,推开虚掩的院门就快步的走了进去,秦烈和谢阳、谢亮三人赶忙跟了过去,担心哥舒猛在恼怒的情况下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进了上房,哥舒猛就看见一个妇人正在和一个男人厮打,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一旁的地上是呜呜大哭,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一个笤帚在旁边是蠢蠢欲动,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坐在饭桌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大吃大喝,只是看了一眼,哥舒猛就立马分出谁是谁了。
“住手!”
一声大喝,惊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谢大狗一家老小抬头一看,见走进来一个县尉和一个将军,乡正谢阳和里正谢亮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是恭恭敬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慌忙跪倒在地见礼。
“草民拜见将军大人和县尉大人!”
哥舒猛没有理睬谢家母子,而是走上前将刘氏从地上扶起,让她去照顾自己的女儿,这才转回身站在谢家母子三人的面前说道:“谢王氏,你身为家中长者,无贤无德,无事多妄言、恶言,搬弄是非,强人所难,陷儿媳刘氏于不义,有逼人为煞之嫌,杖三十,流三千里!
谢大狗,你经月老牵线,行六礼娶刘氏为结发之妻,理应坦诚相待,相敬如宾,而你偏听偏信,颠倒黑白,辱骂妻女,拳脚相加,更有协助令堂逼迫贤妻有成为言煞之嫌,杖六十,流三千里!
谢二狗,身为家中男丁,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巧舌如簧搬弄是非,挑唆怂恿令堂打骂长嫂,多为不义,杖三十,流三千里!
刘氏,自从你嫁入谢家,孝敬婆母,侍奉夫君,勤劳持家,任劳任怨,虽有不白之冤,却以怨报德,而谢家上下却另眼相待,不尊不敬,肆意辱骂,让你受尽冤屈。今日本官到此,特准许你与谢大狗和离,闺女归你抚养。谢家财产,你可以拿走一半,做为你这些年的补偿和闺女的抚养费,即日起你可以离开谢家另择佳婿。
秦将军,请将外面的人叫进来,将谢家母子带走行刑,明日打入囚车押赴荆州!”
哥舒猛堂堂堂一段话说完,不但挺傻了谢大狗一家五口,就连他身后跟来的谢阳和谢亮也傻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为何,只有秦烈一个人在一旁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