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其他人可怎么混呀?
有心说他俩两句吧,心里还存着几分好奇,想瞅瞅他们俩到底能耐有多大。
不管吧,老下属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正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岑墨打喷嚏,心中大喜,咳嗽一声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岑墨跟前:
“岑大人,公事确实重要,可也要保重身体呀,你和陈大人忙活好几天了,一直都没闲着,如此下去,怕是身体会吃不消,不如就此打住,先歇息几天再算可好。横竖这些账务都积压了好几年了,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岑墨听了,心中那叫一个感动。
在师伯那里,啥时候听到过这么体己的话,二十多天天天算题,慢了都得挨揍,还歇歇。
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都是官场难混,上官难交,看来都是传言而已。
连忙躬身回礼,语带哽咽的回道:
“谢裴大人关心,大人放心,卑职不累,刚才不过是有些鼻痒而已,现在已经无碍了。这些账目积压多年,再不清算只怕更乱,下官还是算完了再歇着吧。”
裴矩听了,急的直挠头。
这丫的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听不出弦外之音呢。
咬牙又道:
“岑大人,算账是个精细活,讲究精打细算,特别是咱们民部的账,粮赋商税各项支出都在其中,事关国库牵扯民生,一丝也马虎不得,宁愿慢点,也不能错了,你算的这般着急,万一出错,可怎么得了,不如听老夫一句,先歇歇吧。”
说罢,又回头看了眼旁边正闷头打算盘的陈骁梵:
“陈大人,你也一样,累了就歇会吧,养足精神过几天再干,放心,都是陈年老账,晚算几天,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陈骁梵抬头道:
“谢大人关心,下官不累。”
而后低下头,继续‘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
岑墨是个灵透人,听师兄回答的如此生硬,生怕引起上官的不满,连忙陪笑道:
“裴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和师兄随师伯学习课业时,每日里除了做题就是做题,做的慢了都会被罚,如今已然养成了习惯,每日里不算点东西,都觉的浑身难受,好在咱们民部账目颇多,若不然还不知如何是好。”
裴矩闻言,一张老脸顿时拧成了麻花形。
老夫活了八十岁了,听说过喝酒上瘾的,赌钱上瘾的,还没听说过算账也会上瘾的。
这不是故意跟老夫抬杠嘛!
气的他咬着后槽牙愤然道:
“如此说来,你们是非算不可了?”
岑墨一愣。
这话音不对呀。
偷眼瞅了瞅裴矩。
卧槽,脸色铁青,好似想揍人。
再瞅瞅其他同僚,眼中全是敌意。
心中猛然一惊。
师伯常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莫非,是锋芒太露招人记恨了?
不及多想,连忙应道:
“不是不是,裴大人您别误会,我们不是非算不可,是怕大家忙不过来。您放心,我们这就歇着,这就歇着。”
说完,见陈骁梵还在那‘噼里啪啦’的打算盘,急忙上前扯住胳膊道:
“师兄,您累了,赶紧快歇歇吧,咱们也好久没见师伯了,若不然,明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