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佩楠求助的眼神看向父亲,他最见不得他的母亲大人掉金豆子了。
“只是什么?担心我们工作忙?你是不是又想跟我们说这些话搪塞过去?
楠楠,我们是你的父母,在我们眼中,你永远都是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跟我们讲的……
即使爸妈的工作再忙,家人出了这种事情,我们的小家庭也不可能不顾及的……”
崔母靠在丈夫怀里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还以为,她的儿子、儿媳正平安幸福地享受着,属于他们俩的大学生活呢!
哪曾想?
竟是眼前这副光景!
崔母忍不住热泪盈眶,一颗心都将要被揉碎了。
可怜她这乖巧的儿媳妇,竟遭受这般欺负。
崔母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靠在丈夫肩头小声啜泣。
崔父揽住妻子的肩头,神情严肃。
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绝对零容忍。
“好啦好啦~别难过啦!快擦擦~”
崔父揪着眉头心疼不已,左手揽着妻子的腰肢,右手抬高,伸出略略粗粝的指腹,替妻子轻揩去面上的泪珠。
崔父看着怀中的妻子渐渐平静下来,扶着她移步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好不容易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崔父单独拉开儿子,父子俩来到病房门口,虚掩上房门。
崔母知道丈夫跟儿子有话要说,便也识趣,没有跟上去。
缓缓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崔母双手搭在床沿的栏杆上,鼻头直发酸。
自己不是个喜爱哭哭啼啼的女子,只是到了伤心之处。
怜爱的目光游走在楚寒橙身上,崔母伸手进入被窝,紧紧攥住她的小手。
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懂事,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眼睁睁看着媳妇躺在病床上,再想起面容憔悴的儿子。
她情愿,她的孩子不要那么自立自强。
门口。
“佩楠,虽然我跟你妈都知道从小你就非常独立,也有自己的主见,始终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但是这次,你的的确确不该对我们只字不提的。”
崔父想着刚才妻子的失态,目光如炬盯着儿子的脸庞,一字一句道。
“爸,对不起,我知道这次是我欠考虑,让你跟妈妈担心了!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
崔佩楠隐下心底的诧异,诚恳认错。
这是他印象中父亲为数不多的一次发怒,而且还一反常态一口气对着自己,说这么长一段话。
严肃、一板一眼,在崔佩楠从小到大看来,一直都是父亲的代名词。
“嗯!……寒橙,她还好吗?……医生是怎么讲的?”
崔父没再过多跟儿子讲什么大道理,而是道明了这次来这儿的目的,关心起儿媳妇的伤势来。
事情的来龙去脉,早在他们夫妻俩赶来医院之前,就已经从彤丫头那边听说过了。
“医生每天都有检查过,一切正常。”
崔佩楠闭口不提其他,免得长辈们过度担忧。
“嗯。”
崔父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后,崔佩楠推门进来。
检查了下所有的仪器都运转正常,再查看了下病床上倒挂着的药瓶和爱人手背的吊针。
确认无误之后,陪着父母在一旁的沙发区坐下,商讨进一步的解决方案。
来时的路上,崔父就已经和妻子商议过,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之法。
崔父致电曾经的战友兼好友,此人现在正在湘城市政府委员会任职。
恰好,湘城市公安局现任局长就是他的旧识,双方关系还是很不一般的那种。
崔父在电话中,大致讲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方二话不说爽快应下了他的请求。
至于后续如何审理定罪,两人商议过后,也决定全权委托交由那人公事公办。
对方爽快应承,并保证一定将事情圆满办妥,并安慰崔父无需过分担忧。
碍于崔父正在病房里头,怕打扰到沉睡中的楚寒橙休养,两人没有过多寒暄。
崔父坦言,事后好友一定要带着局长赏脸,做客他家。
对方笑着应下。
结束通话后,崔父崔母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把独处的空间还给了崔佩楠。
父母的去处,自是不用崔佩楠操心。
等到确认父母已经安置好住宿,守着寒橙挂完剩下的药水。
又替她按摩、翻身、洗漱换好干净的睡衣,崔佩楠这才拿着干净的衣物进去浴室,准备把自己收拾干净。
等他彻底忙完,在距离病床位置仅咫尺之遥的另一张床上躺下,已是后半夜。
这一夜,崔佩楠在脑中循环过滤了多种引蛇出洞的方案,最后均被他自己否决。
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这才放空大脑,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