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去和女生约会了。”蒋松幽幽地问道,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
“不是,我真是去踢球了,龟儿子才骗你。”我诅咒发誓道,为了和佳人共度春光,不惜残忍地作践自己。
“别骗我,昨天晚上你小子就躲在床上偷偷发了半夜的短信,还打量我不知道呢。”蒋松义正辞严地说道,彻底揭穿了我编织的谎言。
我心头一惊,他怎么知道昨儿晚上我给那女孩儿发短信了呢,见了鬼了,我哪里晓得昨天晚上熄灯后,蒋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老听见自己床下有人按着手机键盘吱吱吱地响。
深感好奇的他悄悄将头从床角伸出来往下一瞧,好家伙,只见我正像只乌龟似的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给人发着短信呢,还咧着嘴吧咯咯咯地笑。
当时他就知道这事绝对不寻常,向来吝啬的我平日从不会轻易给人发短信,就是过年人家发短信给他道喜送福他也极少回复。
一毛钱一条的短信对他来说也有点奢侈了,而今天,非年非节,我竟然大半夜地不睡觉,却像写诗一样源源不断地给人发着平日都舍不得发一条的短信,这里面没事儿鬼才相信,多半是搭上哪个漂亮妞儿了。
蒋松心头暗想道,不想立马打破我,打算先暗中侦查侦查,拿点证据在手里再说,到时候就不怕这小子打死不认账了。
打好主意后,蒋松把头悄悄缩了回去,怀着一肚子鬼胎又睡下了。
那一晚像女人怀胎到八月一样好生难熬,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十回才困意袭来,朦胧睡去了,早上天光大亮时才醒来,都顾不得伸懒腰了(这是他每天早上起床的规定动作),赶紧俯身朝床底下一瞧。
以往这个时候我应该睡得像条死猪一样的,而今天他的床上只剩下了一床凌乱不堪的被子,人早不知去向了,就像兔子知道狐狸第二天要来抓自己,连夜拖家带口逃命去了。
蒋松一个劲儿地骂着自己糊涂蛋,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给溜了呢,不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他昨夜的猜想,看来,这小子还真有事儿。
想到这儿,蒋松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枉称阅尽闲花万万千,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到现在又何尝有一个呢?
他虽然几乎每个周末都有幸可以陪女生出去逛街游玩玩,但那不过是人家异地恋一个人呆在学校寂寞无聊想找个人陪陪而已,人家正牌儿男友不是在名牌大学念书读研就是在外地做大买卖,个个都是峨冠博带,腰缠万贯的主儿,这块儿土就是再松也轮不到他来锄啊。
他不过只是人家肥沃土壤里的一条小蚯蚓而已,除了钻钻爬爬之外还能弄出多大动静不成,结果却让许多人都误以为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就是蒋松新结交的又一个女朋友了。
啧啧称叹佩服之下,搞得蒋松自己也自信心膨胀,以为自个儿真是比西门庆还风流倜傥的人物了,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