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姑的关节炎委实太顽固了,那一瓶子神奇的胶囊都快吃光了也没起到任何效果,大姑的腿关节还是疼得不行,走路依旧蹒跚着迈着蟹步,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
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怨恨不平地想道:“别人为什么都能吃好而我就吃不好呢,莫非这就是命吗,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这辈子又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儿,连针头线脑都没白拾过人一根儿,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遭罪呀,让一个老实人受苦,你于心何忍啊。
“就是要折磨也应该去折磨那些大奸大恶,欺世盗名的家伙啊,他们一天到晚干的坏事儿都够装一箩筐的,为什么让他们过得潇洒自在,却跟我这个老实规矩的小老百姓过意不去呢,苍天呐,大地呀,你真是瞎了眼睛啦。”
大姑一边痛心疾首,咒天骂地,一边继续起早贪黑,舍生忘死地经营着她的小烟摊,准备再存上两万块钱,就到市里的大医院去做个大手术,把这该死的老毛病给彻底根除了。
父亲退休后,闲居无聊,开始帮着母亲种菜,父亲的勤劳在村里早就是出了名的,盛夏酷暑,别人都忍受不了炎热,都躲在家里歇凉直到太阳落山了再到地里去干活儿。
到地里的时候菜苗多半都已经晒焉了,像被火燎了似的,父亲则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宁愿自己被太阳晒焉也不愿意菜苗被太阳晒焉,不管天气多炎热,他都要挑着水桶到两公里外的河里挑水去给菜苗浇水降温,哪怕自己被太阳晒得头昏眼花也毫不顾惜。
大冬天,寒风呼呼地刮,吹在脸上像刀割似的疼,很多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任凭蔬菜在地里被冻死也无动于衷。
父亲则穿着并不厚实的衣裳,冒着刺骨的寒风,踏着被寒风吹得铁硬的土地,到地里去给蔬菜盖薄膜,以防冻坏,风霜过后,别人家的蔬菜多数都冻死了,而我们家的却挺拔茁壮,生机勃勃,这都是父亲的功劳。
除了自家的土地耕作精良外,路边无主的荒地父亲也常常去开垦出来耕耘播种,围墙边一带原本有一大片荒地,无人认领,杂草丛生,村民们都把垃圾扔在那儿,时间一长就成了个垃圾堆,臭气熏天,隔着几十米都能闻见。
父亲看不下去,将四处散乱的垃圾规整到一起,在垃圾堆旁竖了个木牌子,上面写道:“请不要乱扔垃圾。”
村民们看见牌子后,也良心发现,不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扔了,而是扔在父亲限定的范围里面,垃圾渐渐堆成山的时候就会有环卫工人来拉走,不再像以前那样污秽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