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瞧西望,左顾右盼,望了半天都没见着她的人影儿,不得已,只好扯直了脖子大声喊道:“罗翠花,你在哪里,怎么看不见你了。”
声音在封闭的库房里面被放大了几十倍,传得楼上的办公室都听见了,唐经理打开办公室的窗户,把头探出来,望着我说道:“你大声叫什么,这是库房,不准大声喧哗。”
我抬头望着他,无奈地说道:“罗翠花不见了,刚才还看见她进库房的,一转眼就没看见人了。”
“你到车间里去找找吧,也许她进了车间了。”唐经理说道。
这话不无道理,库房前面五十米就是车间,大门敞开着,说不定她早已经进去了。
我心头豁然开朗,谢了唐经理的指教,迈着快步往车间方向走去,走得越近越觉得油漆味刺鼻,快到车间门口时,已经冲得鼻子都快张不开了,恨不得找个防毒面具来戴上。
我心里犹豫着到底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去,心头十分矛盾,迟迟下不了决心,这时,只听见一阵发动机刺耳的轰鸣声从背后传来。
忙转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大叉车正叉着一大摞颤巍巍的板子呼啸着朝我冲过来,屁股后面冒起一股浓烟,像烧起来了似的,吓死人了。
我连忙闪身一躲,叉车呼啸着从身边擦过去了,差一点点就把我给报销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心头大骂道:
“妈的,你眼睛让狗吃了,没看见前面有人吗,差点把老子命都除脱了,瞎眼的毛驴,操你奶奶的!”
我暗骂着那个没品的司机,望着叉车碾过扬起的一大片滚滚的黑层,心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我在车间门口装腔作势地望了一会儿后,转身就往回飞走,速度比进来的时候足足快了十倍,一眨眼儿功夫就走到了院坝里,如同进了天堂一般。
院坝里的空气真是清新啊,比里面清新了百倍不止,严格说来,车间里面的空气那都不能叫做空气,只能叫废气,我都不知道车间里的工人们一天是怎么过来的。
我站在门口呆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刺鼻头晕,胸闷欲呕,他们却得整天呆在里面,呼吸着如同毒气一般的空气,这不完全是拿命在换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