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半信半疑地打量了我一阵,疑惑地说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你是哪一家的孩子?”
我琢磨着如果说是哪个当兵的孩子他肯定还会啰啰嗦嗦纠缠个不休,说不定还要让我的父母出来当面领人,那非露馅不可,我灵机一动,大着胆子说是军分区司令的儿子。
他一听也吓住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司令的公子,从我有些破烂的穿着来看也不像是司令的儿子。
但他也不能说我就不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小孩子,大富大贵的人家的孩子往往都是一身灰土,而且名字也取得贱,什么小猪小狗之类的,说是为了好养大。
他知道这个道理,谁能肯定我就不是司令的儿子呢,万一要是的话他手里的饭碗还要不要呢,再说,就算不是的话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孩儿进去了也不可能盗窃什么国家机密。
大不了就是玩一会儿,天一黑自然就会出来的,没有什么害处,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为妙,他抱着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爽快地放我进去了,我心里一阵得胜的欣喜。
进了军分区,我沿着早已走熟的路线径直走到了家属大院后面的树林里,我张头张脑望了半天,也没见着阳阳和勇勇两个的影子,又不敢大声喊叫,怕打扰了家属们休息。
这里面本来就要求肃静的,何况我还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呢,要是把卫兵招来那就更麻烦了,这两个家伙上哪儿去了呢,他们不会已经掏了鸟蛋,凯旋而归了吧。
我着急地想到,开始抱怨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昨天发现啄木鸟老巢的位置,我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不是我冒着被毒蛇咬伤的危险,在满是母猪藤和杂草的潮湿地面开辟出一条小路来,他们能走到那棵参天老槐树下吗,走不到树下就不可能发现那个大鸟窝,今天也就没有掏鸟窝的计划了。
我心里怨恨不平地想着,越想越气,真想回去就跟他们翻脸,这两个家伙,太不够兄弟了,跟他们一伙儿。
我真是瞎了眼了,我咬牙切齿地想着,沿着昨天那条刚开辟出来的小路,向那棵老槐树走去,路上我发现一些新的脚印,显然是刚有人走过的,也许他们已经来过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一眨眼儿功夫就走到了老槐树下,我举头往树上一瞧,树上半个人影子也没有,但是树干上却分明有两行新鲜的泥脚印,显然刚刚有人上去过。
这也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想,看来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真来把鸟蛋给掏走了,就不等我一下,我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立马像个猴子一样蹭蹭蹭地爬上树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