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敷衍你的话。”他觉得有趣,“你很好,但我不需要。”
她不以为然,一步跨坐他大腿上。
呵,他有点懵——曼妙的香,骄纵的俏,说什么都言不由衷。
他把她从腿上拉开,自己起身走到窗边,像是突然起了兴致,给鱼缸的金鱼喂食,一粒粒地轻投。
时光静默,窗边的清风徐来,身体涌起的燥热也稍稍平复。
他回头,愕然:
她侧卧古木案台,披风跌落,内衫单薄、清透;解开一只发簪,发丝轻扬,沿颈,垂落胸口。
魏诚风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别玩火自焚。”
此时的他,眼眸深邃,声音有些沙哑。
宸珠曦更不安分:“是有些热了。”
她的一脸天真,竟叫他有些慌张,以为会宽衣解带。
结果不是——
她按兵不动,他舒一口气。
但然后,他措手不及——她将桌上的瓷瓶倒向胸口,晶亮的液体划过曲线,顺流而下,淋漓地打湿了一桌的文案。
她的内衫是愈见清透,所有曼妙都呼之欲出,刚才的清纯浑然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诱惑,难以抗拒;或许也夹杂一丝怒意,难以遏制。
魏诚风的眼眸,愈加深邃,近乎凶悍,似乎有拆骨入腹之意。他疾步到案前,倾身伏下,似乎要将她狠狠挟制——
下一刻,“她”烟消云散:原来是影分身!(幻术也是玄者之必备技能)
魏诚风四下寻找,却见她正倚着露台的卷帘前,喝着茶,一脸的津津有味。
“这比小说里的,好看多了。”放下茶盏,她撩起卷帘,外面的光明磊落,众目睽睽,一切皆在不言中。
他把腰间的“麟符”摔在桌上。
宸珠曦拉下卷帘,收起桌上的“麟符”,笑得狡黠:“愿赌服输嘛。”
“好。”他点头,很不友善,“愿赌服输。”
她一头雾水,欢乐地出门。
他落座,不慌不忙,果然——
走廊,传出一年轻女子的尖叫,像锦帛撕裂的声音;之后是持续的“嘤嘤”声,像是不知所措。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拾起她的披肩,推门而出。
眼前的一幕,不出所料:宸珠曦跌坐在走廊里,指间沾染淡荧光的玄粉。她似乎不能动弹,双手擎在胸前颤抖,脸上尽是慌张。
“‘麟符’,也是兵符,岂会轻易就被人拿走?”他蹲下,用披肩给她盖好,以免春光乍泄,“我加了一些玄粉在上面,有挟制的功效,外加几分刺痛,望宸小姐见谅。”
“你混蛋!”她的眼眶湿润,很委屈的模样。
“混蛋就混蛋吧。”他一脸的无所谓,搜出“麟符”别回腰间,“你就呆在这儿,乖乖反省。”
“我反省什么?你刚才说‘我们曾是一役的战友,可以相互坦诚’。我信以为真,但结果呢?我的要求,我直言相告;你却遮遮掩掩,道貌岸然地说着‘不需要’。”她一脸的不可理喻,且愈加嚣张,
“那我就趁你不注意时,开了一个影分身。你做了什么、你想要什么,一目了然,是你不坦荡,不敢直面!”
“我不敢直面什么!”她的理直气壮,同化得他,也冷静不下来,“你躺在我才整理收集好的文案上,又浪费了我一整壶的‘修原浆’,我才怒不可遏地想把你拽下来。”
好像有点道理。
她无言以对,他起身就走。
快转弯时,她幽幽地回呛:“‘怒不可遏’需要近距离、面对面挨得那么近吗?影分身,只有在距离不足半分寸时才自动消散。”
他又一次愕然:或许真有那么的一刹那,自己心猿意马。
被戳中的又气又恼,叫他折返而来:“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她一脸鼓气的骄纵。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则谚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局面一度尴尬,暧昧却危险。
这时,走廊传来一连串远远而来的脚步声,她眼前一亮。
“是不是又有人来找你商量‘紧要事务’?”她威胁得单纯,“快把我解封,也把‘麟符’还我。不然,我信口直说了。”
此时的两人格局,若由第三人看来,是异常的不可描述:女子天真娇弱;男子凶神恶煞,怕是有逼良为娼的企图。
魏诚风无语,只得将她抱起,踢开自己房间的门,放她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就送你回去。”
说罢,漫起一团迷雾,氤氲满屋,他轻声出门;她昏昏然,很快睡过去。
似乎岁月静好,不忍打扰。
只有一枚冰针,游离于“筋”与“骨”之间,突然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