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与下一章的前半,以第138章的“她”作为第一人称叙述)
时间:凤凰族“竺家灭门”当日
人物:竺麟择(称“竺”)、竺赟煊(称“赟”)与她母亲(称“珀”),我与我母亲(称“翡”),还有红夫人,以及突然闯入的一对母女(雪氏)。
院外,各大家族呈包围之势,喧哗声、叫嚣声、零星的斥责声,声声入耳,叫人误会是“旁门左道”在旁滋扰。
其实不尽然,也有名门望族:平日里唯唯诺诺,大有“墙头草”风范;此时尘埃落定,他们倒“义正言辞”起来——
院内,一切井然有序。
即将到来的“竺家灭门”就像一出精心准备的戏,只为凤凰族“暗度陈仓”拉开序幕。
既然是“暗度陈仓”,就免不了长时间的分离:三年?五年?或者更长久……气氛逐渐沉重,甚至有些悲凉。
突然,一对母女(雪氏)闯入,为的是千里奔夫(竺)。此类事,在场的另三个女人(珀、翡、红夫人)是多见不怪。
“一场‘露水情缘’,好聚好散才是王道;这样的上门逼宫,还选在特殊的时间点,只怕要后悔了。”我说得极小声,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
结果身旁的母亲(翡)听见了。
“后会有期,珍重。”母亲淡淡然,先一步告辞。
说罢,她拉着我回房。
(这套“房”,也在竺家之内。珀与我的母亲,是表姐妹关系,所以在庞大的竺家之内,她给母亲留有一小院:平日里,我与母亲住在外祖父的院集;但每过半月,都会来此小住,很是温馨)
关上门,母亲泪如雨下。
眼见这一幕,我是一脸懵:“母亲为何这般伤心?”
她呜咽得喘不过气来。
“你是未婚生的我。”我试探着问,“难道他(竺)是我的生父?”
母亲含泪点头。
啊?!我是否该庆幸自己料事如神。
“这么多年了,女儿会怪他吗?”母亲哭着问。
我内心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竺)太优秀了,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再也忘不掉了。”母亲念着好,泪眼惺忪,“女儿,别怪你的父亲。”
“还行。”事已至此,我只能淡然处之。
回想往昔,竺的陪伴自然不多,但每每母亲想见时都能见到;我若是撒娇,任何的要求,他也会照单全收;平日里学习听讲,老师们总称赞我触类旁通,修为的增速更异于常人——
如今才知一切皆是拜血缘所赐!
(想到这儿,我小小得意:父亲风流倜傥,叫人一见倾心;等我成年后大概也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母亲,你与父亲之间的纠葛,或者直接说‘发生了肉体关系’,是他强迫,还是你主动献身?”这一问,我虽小(9岁)却不觉得难为情,就是纯粹的好奇,而且大致也能猜到答案。
母亲一愣,娇羞地答:“自愿的。”
“当今天下,男子三妻四妾乃寻常之事,父亲为什么不给你一个名分呢?”我好像有点早熟。
“你表姨(珀)是我凤凰族上任族长的独女,婚前约法三条,第一条就是‘一夫一妻’。”对此,母亲虽有遗憾,但爱他就不愿叫他为难。
(两性关系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作为第三方,除了少许的忿忿,只剩无奈了)
“父亲才华卓越,俊朗又多金,自然引得少女、少妇争相倾慕、追棒,甚至瓜熟落地。强求的‘一夫一妻’,都是权力背后的制衡,何必呢?”我不屑。
“不能说‘都是’,也有‘双方心里只容得下一人’。”母亲说的是第二家族于穆昇,羡煞旁人。
正聊着,场内出现变数:
“我还年轻,如今弄成这幅样子,还怎么嫁得出去做?”女子(雪氏)扯着竺的袖口,声泪俱下,“你收了我吧,要我做侧房也不在乎的。
你对我的好,我刻骨铭心,将来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离不弃,定要死守在你身侧!”
(危急关头,此话一出,我就知她是死期将至)
果然。
红夫人出手,直接将“雪氏”母女毙命,干净利落——没想到这么快,光天化日、见血封喉,快得猝不及防,也胆战心惊!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
我一脸震惊,也暗自钦佩:果然是个狠角色。
还是红夫人率先发话,当仁不让的豪气:“此处很快就是视线中心,万众瞩目,谁会轻易放这对母女进来?”
(虽是个问句,在场之人却似乎心知肚明)
母亲也有错愕,但很快了然:“原来到了最后,老人家选中的是这对母女家。”
“为什么这么说?”我好奇,不理会门厅的冰冷血腥,只管趴到母亲身边。
“这招‘瞒天过海’目的是将我凤凰族的剩余势力引入地下,休养生息,以期来日再战:你父亲,玄武出神入化,金丹埋入岩浆之境(第77章),数年后自当涅盘重生;
而他的妻子(珀)与女儿(赟),自当统理凤凰族的战略发展。为掩人耳目、完成使命,母女俩就需要换个新的身份。”母亲娓娓道来。
我听得认真,不懂就问:“明白。但这与‘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身份对换的其中接洽与后续事宜,全由红夫人负责:一方面是她追捧你的父亲,另一方面也是凤凰族的势力随她驱使,方便坐稳宸家掌权人之位。”
母亲讲得耐心,“但红夫人之前所提出的对换人选,要么是涉及人物繁琐,要么是接触时间凌乱,族里的老人家皆不满意。”
“所以这对母女能进来,就说明老人家最终是选中了她们的身份用于顶替。”我觉得自己渐渐上道了,有满足与欣快感,“看来之后父亲缺席的时光里,老人们在我凤凰族会有着极重的话语权,很难忤逆。”
“从来都是如此,族长没有完全的自主权:只是你父亲太过卓越,背后的权利集团就控摄不了,只能默许他的率性而为。”
对于权利归属的理解,母亲相较于珀,通透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的表姨(珀)相对心软:前一次幻术流派对决,‘凛月派’掌门的一个小徒弟(杜言卿的父亲)因她而受了重罚,她竟然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她女儿(赟,之后化名‘雪无痕’)作为下一任的凤凰族长接班,此时根基尚不扎实,今后很受牵制,大概也会过得辛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