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趴在桑离的肩头，感受着墨北琰的力竭，她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墨北琰身上：“墨北琰，你放我下去吧，你会撑不住的。”

“我不会放开你的。”

墨北琰没有一刻犹豫， 就像枫林坳那次，他片刻的迟疑都没有，桑离往下跳，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扑上去抱住她。

在他的心里，桑离和他，是命运共同体，就算很多事他瞒着她，但生死之下，他绝对不会放开她。

“你这样，我们都会死的。”

“那总好过，留我一个人在世上苟活。”

墨北琰知道，被人留下的感觉是怎样的，他不想再被丢下了。

之前父皇、皇兄，都丢下过他，让他一个人面对朝臣的居心叵测，彼时心中羸弱就想过要跟着他们去，但要留下母后一个人，他又舍不得。

“桑离，你死，我绝不独活。”

“墨北琰，这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但是……

她不能这么自私。

“墨北琰，你答应我，以天下为重，不要再让北齐和南楚陷入纷争了。”

话音落下，桑离巧借墨北琰单手扛她的薄弱，用力往下一缩，墨北琰根本拽不住她。

桑离仰望着墨北琰，耳边是呼呼而过的风，身下是一片嗜血的狂魔：“再见了，墨北琰。”

她摔下去，势必能引开尸蹩，而墨北琰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找出口。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要好。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院士说，她是二世命，并没有第三世，但这一世她很知足，有一个能随时随地都将她呵护在心里的墨北琰。

如此，够了。

决心赴死的桑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迎接着最后的死亡。

可就在她要砸向地面时，那股清冽的熟悉感却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