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梁王,曾经的梁天子,虽然现在也还是天子,但是用蛮夷的话来说:不过是一个旮旯架子,就是这旮旯架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说敲秃噜就敲秃噜了。
梁王就天子不天子,诸侯不诸侯地过着日子。除了四边之地时不时被蛮夷侵扰一下,除了诸侯之间你来我往拌拌嘴打打小架,除了抱怨一下诸侯的岁贡少了些,除了听诸侯推说什么年成不好。其余倒也算是安逸。
岁贡不是事,反正国内也有田地赋税;诸侯的事也不是事,闹来闹去都还讲个体面。
蛮夷侵扰,却真是个事。
梁丘所在的原州,离西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亏得洛国是王室封国,所以尽心尽力,加之有大国卫国镇着,梁王才能够安心。
其余各州,易州有应国撑着,莱州夷州有济国顶着,濮州有成国看着,晋州有巩国盯着,淮州虽然没有大国,但是东夷部落也不强大,所以受蛮夷影响反而少些。
接下来就是被中原遗忘的孩子——越州。越州的大佬温国在伤王时期亡了,带来的地震又震塌了其余越州小国,两百余年来,仅存的中原国家息国成为了中原在越州的代名词,但也不受主家的照顾,属于流浪在外的孤儿。
昔日武王还是梁侯的时候,起兵讨伐前朝,息侯就约着旁边的一众邻居打包了所有家当,沿着大江逆流而上赶去定安,路上走得慢,等赶到现在的淮州境内的时候,听说厉王已经兵败自杀。
息侯一听这样不行,就和邻居商量怎么办。
邻居木侯就说:“我们因为担心聚义的时候国家被越族部落偷袭,所以带上了全部的家当和人口。现在梁侯已经讨伐完成,我们的决心被掩盖住了,还要担心因为不响应号召而被惩罚。”
“不如趁现在留下一些士兵,带着我们的家当和人口慢慢赶路,其余人则快速赶到宁城去,这样就不至于落下处罚的话柄。梁侯肯定要在宁城待上一段时间,后续赶路的人还能够和我们会合。”
息侯觉得木侯说得有道理,就这样安排着去做。
于是在规定的时限内,越州聚义的诸侯国能够有所赏赐。息侯被封在旧地息成为息子,木侯成为息国的卿。
后来文兴被武王封侯,在越州建立温国,考虑到卿与大夫爵位的变动会对防范蛮夷带来影响,就上报武王,想让越州诸侯的卿与大夫两爵可以世袭,武王同意了。
等到温国和其余小国都陆续灭亡,国内的卿和大夫有点钱财的备着私船渡江到夷州,没钱腿脚快的跑到息国,既没钱又慢的直接曝尸荒野,还有小部分卷携着被带到百越存身。
息国由原来的小国一下子膨胀起来,向北距离大江仅百里,南至苍山,西边到达原来温国的都城附近,东边直抵大海。
此时百越的进攻仍未停止,息国就临时征召难民守卫,一时之间三军不止,恰好亡国的人才到来,补充了紧缺的军中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