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几乎逃也似的回到息都,也顾不上沐浴更衣,直接入了宫城要见息谞,把传达的使命交代,便可大松一口气。
因为走得太急,与一个宫中侍女撞在一起,正要开口训斥,却听到那侍女说了句:“大人,上面有人让我给你带话。”
使者一怔,下意识问道:“什么话?”
那个侍女用手搀着使者,边走边低声说道:“大人此行渠木颇为不顺吧。上卿闻听君上的训斥定然不悦,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有了忤逆君上的举动吧。还希望大人将这些和君上好好说说才是。”
使者一下子挣开侍女的手,怫然道:“某忠于君上,断不会做出这样是非不分的事情。”
侍女冷笑了下,幽幽说道:“大人真是好骨气,不知大人的妻儿是否同样的骨气。”
使者语噎,只是看着侍女,背上的冷汗浸透了衣裳。
侍女见话已说得差不多了,从袖中拿出一样沉甸甸的物事塞进使者手中,就匆匆离开。等到使者回过神来,发现手里捏着什么,张开一看,却是一块金灿灿的锭子,赶忙揣进怀里。
在平静了心绪后,使者继续前行,进入大殿,有寺人进入后宫,通报息谞。
息谞正与连蝉拿着饵食喂养池中的金鲤,听到使者已经回来,正在大殿候着,“咦”了一声,就不再喂鱼,带着连蝉往大殿走去。
使者看见息谞和连蝉走入大殿,就拜倒地上。
息谞让使者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使者应诺,站起身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息谞宽慰他说:“大夫前往渠木,为什么回来得这么快呢?寡人知道大夫是老实人,不用担心,只要如实述说就好,寡人会为你做主的。”
使者这才开口道:“回禀君上,下臣至渠木,入木府,读君上训诫,木青面有不快,数次打断追问,待读到‘上军此役劳损,使持有现下兵卒,不予招编’之时,木青破口大骂,将下臣赶出了木府。下臣惊恐,不敢停留,所以回来得快。”
息谞脸色铁青,只问了句:“阿妹在旁边吗?可曾劝阻?”
使者“噗通”跪下,俯伏在地说道:“君妹在旁相劝,木青只是不听,甚至……甚至动手推搡。”
息谞勃然大怒,拔剑在手,大喊道:“辱君使,薄君妹,木青眼中还有寡人吗?寡人要举国内兵卒,讨伐木青。”
连蝉在旁边听到,对着抬起头来的使者挥挥手,使者会意,退出大殿。
而后连蝉劝解息谞道:“君上止怒。木青在渠木,保有一军,君妹也在渠木,仓促之间集结国内兵卒,木青听闻,必然有所准备,渠木城高,一时难以攻下。君上这样做,是激起木青的叛反之心,不如慢慢图谋。”
息谞觉得连蝉说得很对,就问道:“如何图谋?”
连蝉缓缓说道:“息国国内自有将帅,守渠木的人不一定非要是木氏。”
息谞听完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