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这才把自己和木宣的对话说出,姜墉一听,啧啧称奇,说道:“我第一眼看到越国正使时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还真是。”
姜墉说完,看向春雪,见她还在翻着竹简,便调侃道:“你呀,也算是在乐理上有天赋的人,整天翻着古乐的书简,偏偏还被一个不通乐理的人比下去。我看你呀,还不如去请教请教那人,没准他正是禹国的良婿呢。”
春雪一听,脸色更红,扔下竹简,跺了跺脚,跑出观书阁去了。
姜黎在一边听着,等春雪走后,对着姜墉说道:“没准君上的话真是正言呢。”
姜墉知道姜黎来是有事,就正色问道:“黎叔,你来一定是有事了。”
姜黎点了点头,说道:“君上对于越国来使,有什么打算?”
姜墉虽然有些醉酒,但是头脑还算清醒,想了想之后说道:“按照对待大国的礼节对待使团,等到使团走时送到宫门外,这样就行了吧?”
姜黎却说:“还不够。禹国遵循梁国的礼义,这是禹国的根本,却在夷莱之间被其他国家孤立,同时又遭受着诸夷的侵攻。如今越国派了使团,到访的第一个国家就是禹国,这是两国的机会。”
姜墉有些不解,问姜黎道:“怎么说?”
姜黎回答说:“越国使团,现在看来也是秉承礼义的。我料想他们难以在夷莱之间真正交好其他国家,禹国和越国,正可以抱团取暖,虽然隔着大江,却仍旧能够互相援助。”
姜墉仍旧有些忧虑:“越国毕竟未被梁室认可,若禹国与越国结盟,恐怕不合规制。”
姜黎这时候说道:“我听说‘君子之盟,不必在于盟书’。其余人我不敢断言,但在越国正使上确实是这样。所以君上无须订立盟书,只需加深情谊即可。”
话说到这里,姜黎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在做月下老人啊。春雪年已十八,又是君上的妹妹,知书识礼,若是远嫁他国,恐怕会受委屈,可国内的青年她却都看不上,如今越国正使木宣,就是极好的人选。”
姜墉听到这,嘿嘿地笑着,对姜黎说道:“黎叔,难道你还想将越国的正使留下不成?”
姜黎听到,也笑着道:“我倒是想留,只怕也是留不住。我只是想着缘分缘分,大概是很奇妙的东西,两人年纪相仿,或许能够是个良缘。”
姜墉有时候是真看不懂姜黎,要说姜黎是自己的叔叔辈,可有时候姜黎脑袋里想的,却是少年人才有的美好愿景,这种愿景,甚至在自己这个年轻人的身上都看不到。往往在这个时候,自己就特别羡慕姜黎。
“黎叔,那便明日邀越国使者到宫中赏游吧,人数不要太多,也就正副使吧。”
“君上,若是邀请正副使,越国公主也要邀请。”
“那便这三人吧,明天赏游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带着爱妾出城去逛逛,等越国公主走了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