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宣这时已经听出了薛无疆的意思,是想要借着驾驭战车羞辱一下越国,既然如此,再没有退避的道理,就看向一边的无善,见无善点了点头,便回答薛无疆说:“既然济侯想要看一看越国如何驾驭战车,木宣就只能厚着脸皮奉命了。”
说完木宣就对着薛无疆拜礼说:“请求济侯准许下臣御车,而让下臣的弟弟为参乘,让越国公主为甲首,可以吗?”
炎雅一听,很是发懵,刚想说话,就被无善拉了拉衣袖,炎雅看向无善时,却见他坚定地向自己点了点头,炎雅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薛无疆原本只想羞辱一下越国,但现在木宣却提出让使团正副使和越国公主同乘一辆战车,隐隐的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忧越国发难,只是纯粹的认为木宣和无善可能会为济国所用罢了,只是君无戏言,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薛无疆点了点头,木宣就拜谢一声,带着无善和炎雅走下高台,步入场中,向负责演武的将军仔细叙说一遍,将军看向薛无疆,见薛无疆点点头,便开始指挥士卒将场地清理,将四辆战车驶离场上,又按照原先那样排列好木人,在无善和炎雅的要求下,在剩余的那辆战车中多放了些箭支和长矛。
木宣三人登上场中唯一的一辆战车,木宣拿着马缰绳准备驾车,炎雅拿着弓试弦,无善则手持长戈随意舞动。
在场边观看的士卒爆发出大笑声来,这样的三人组驾驭战车,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
木宣开始挥动缰绳,让四匹马绕着场地慢慢走动,无善持戈不动,炎雅则背上箭袋,静立一边。
薛无疆看到这里,笑着说:“这是普通士卒初次接触战车的做法。”
木宣一边绕场一边解说战车上三人的分工以及各自的优势与注意事项,在战车绕场一圈之后,重新回到演武刚开始时战车的位置。
接下来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木宣驾车疾驰冲向木人,战车才刚冲到场中,就见炎雅已经飞快地搭弓射箭,每一箭都射中左边木人的面颊或脖颈,而另一边的无善则拿起车上备用着的长矛,向着右方远处的木人投去,每一投都正中木人胸口,击倒木人。
木宣驾车冲过排列的木人,而后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回奔来,炎雅依旧搭弓射箭,无善则持戈将近处的木人刺倒,等到木宣驾车回至场中时,排列着的木人已经尽数或受了箭创、或被战车碾压、或被矛戈击倒。
薛无疆看到这里,惊呼道:“这三个人驾驭的战车,在济国也找不出第二辆啊。”
等木宣三人回来,薛无疆就让观芒先带着炎雅和越国使团下高台去,单独留下木宣和无善,拉着两人的手说道:“寡人很是佩服你们两兄弟的才能,想着是不是能够让你们在济国发挥自己的能力,寡人愿意以卿位相待。”
木宣和无善听完薛无疆的话,抽回了手跪在地上拒绝说:“济侯的话让我们两兄弟受宠若惊。但我们蒙受着越君的大恩,还没有报答,所以不能够答应您。”
薛无疆不无可惜地说道:“是这样吗?那就当寡人没有提过这件事吧。”
说完之后薛无疆扶起木宣和无善,仍旧像之前那样对两人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