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薛无疆才舒展眉头,一拍手掌叫道:“是了,今日是二十。按惯例,每月的二十,会在宫中的思贤殿中展开辩论,算是学宫内每月一度的盛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由寡人领着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薛无疆显得很是兴奋,在前面领着路,很快就来到思贤殿外,木宣和无善看到殿门时,依稀觉得是临阳宫内大殿的样式。
站在殿外,隐约能够听见殿内争执的声音,想来辩论定是十分精彩。
木宣三人随着薛无疆进入殿内,见殿中建着个约一尺高的高台,两人正在台上激烈地争辩,高台周围则乌泱泱坐满了人。四人没有办法,只能坐在靠后的位置。
只听得那个青衣男子说道:“昌国原先弱小,居于诸番南蛮之间。当有南蛮来犯,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抵御,因此就向镇据濮州的成国求助,起初成国还派兵援助,后来干脆撒手不管,这才导致后来昌国逐渐背离中原,如今成为中原不认,南蛮不亲的‘野国’。”
就听另一个黑衣男子反驳说:“你所看到的,太过于片面了。昌国是子国,地方狭小,要不是成国多次援助,早已被灭国。可后来昌国机缘巧合,强大起来之后,却背离中原国家,甚至攻打周边有矛盾的中原国家,将他们的领地强行夺取,甚至有攻灭的,这不就是我们所说的‘中原叛国’吗?”
听到黑衣男子的话,青衣男子仍自强辩着说:“若非成国不救,怎么会有后来昌国强大后反攻中原的事情呢?”
黑衣男子听到这里,笑了笑说道:“我听说‘肤色发黑的人,就算用白粉涂身,肤色也不会真的变白;而本就肤色白净的人,就算在泥坑里打滚,肤色也不会真的变黑’。昌国若本就遵循道礼,强大之后又怎么会因为大国不救而心生怨恨,攻打周边的中原小国呢?”
青衣男子一时语塞,不能答话。
这时候黑衣男子接着说道:“虽然如此,成国不救,也是违背道礼的,但这与昌国后来的所作所为不能混一而谈。我们不能因为旁人的所为而改变我们本身的品行。”
青衣男子在这时候拱了拱手,说道:“柳识仪,受教了。”
柳识仪回了一礼,说道:“张兄,不敢当。”
而后两人就走下高台,意味着一场辩论结束了。
薛无疆听到柳识仪的名字,还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个柳识仪,是个人才,可惜寡人数次相邀,他却仍是不愿居留济国为官。”
薛无疆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很是愤怒,偏偏柳识仪的名声太大,不能动手。
游历了临阳学宫之后,薛无疆才结束了几天的出游,带着木宣三人返回临阳城。薛无疆自回临阳宫,木宣三人回了客馆。
等木宣三人一到客馆,随从的使团成员就向三人抱怨这几日来仆役的无礼。
木宣三人起初不信,但也没有召来仆役询问,只是暗中观察,见仆役对自己三人十分尊敬,对使团随从却很是无礼。
考虑到毕竟济国是东道主,不能责备客馆的仆役,只能好好安抚使团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