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宣心中疑惑,见旅帅说的真切,也就接着问道:“旅帅何出此言?”
旅帅抵近木宣,附在木宣的耳边道:“这几日陆续有大国使节从都内出来,离开恒国,恒国四边之军都处于战备之态,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这么快前来援救的缘故。”
旅帅说完,便不再停留,带着兵马离开。
木宣就聚集起使团剩余的人,将死者就地埋葬,而后继续启程,向着恒国国都沧城前进。
沿途的关卡守把甚严,好在使团有济国的过关凭证,得以放行,最终进入沧城。
原本木宣听到旅帅的话还半信半疑,但见到沿途关卡确实严格,心中有了些担忧,等到达沧城时,却见城中一派平和气象,完全没有有事要发生的样子。
木宣将使团的表奏递交宫内,不见回复,也不见恒君派人安置使团,于是木宣只好自行寻找住宿的地方,救治伤者。
一连三日,恒宫内也不见消息,闷着无聊的炎雅就又拉着无善出城玩去了,木宣则留在城内继续等候消息。
午后,沧城的四个城门便都封闭起来,不允许进出,街上也开始戒严,凡是上街走动的,都遭到抓捕。
很快,不知从哪里聚集起来的兵卒,开始与城内的守军交战,城内开始产生混乱,不说商贾富户的宅第,平民百姓的居所,就算是卿士大夫的宅邸,小国使团的客馆,都遭到袭击。
一时间,满城哭号,如同人间炼狱。
等无善与炎雅想要回城时,才发现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入城,无善和炎雅尽管心急,却无可奈何。
一连两日,每日都不断有兵卒赶着不知装载何物的马车出城,沿途满是滴落的血迹。
于是就有流言兴起,说恒君郝不平已死,大儿子郝仁和二儿子郝义为争君位起了兵,城内已经血流成河了。
等到城门重开,无善和炎雅进城,发现城内到处可见血迹和残肢,心里一紧,回到使团居住的地方时,却发现已被焚毁,使团所带着的马车也不见踪影。
无善嚎啕大哭,想在城内寻找木宣和使团的踪迹,却被红着眼睛的炎雅拦住说:“沧城经过两日的劫掠,在城内活着的人,肯定都想着往城外逃,在城内寻找不如出城寻找。”
无善听炎雅一说,这才醒悟过来,便和炎雅出城寻找木宣和使团。
寻找了几日,完全不见木宣和使团的踪影,恒国国内又开始检民查户。
无善和炎雅料想恒国不能久留,想要继续出使,又没有出使的礼物和凭证,想往南回归越国,又因为之前木宣说东莱袭击的指使者是济国,担心遭到济国的暗算,就渡河往北边的沮国去,准备经原州、淮州后乘船由大江而下返回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