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善三人一听,不禁心道果然商人仍是逐利的。
商队入城之时,守城的官吏在查看过木牌之后,果然直接放行。
管事将商队安置到客馆之后,炎雅照例要拉着无善出门闲逛,无善想要邀请修廉同去,修廉却以充当商队护卫为由婉拒。于是历都祥宁又是无善和炎雅两人的游乐场。
炎雅对于历国的观感,在祥宁的摊铺之中彻底改观,虽然祥宁的百姓不像禹都那般总是行礼拜礼的,但言谈之间却是平和温馨的,仿佛大家不是第一天相见,而是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一般,让炎雅感觉很是惬意,无善的感受大抵相同。
两人闲游至天近正午,才准备返回客馆。
此时一辆双马马车突然停在两人面前,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下了马车,拦在无善与炎雅面前,那人开口便问道:“敢问小兄弟名讳。”
无善见自己与那人并不认识,便拉着炎雅想要走开,不想那人却再次拦在无善和炎雅的面前,开口问道:“敢问小兄弟腰间玉佩何处得来。”
无善和炎雅相视一眼,心里明白那人突然拦住自己是为何,想来是为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不是其他,正是当初梁王旭赠与的燕子白玉。无善想来那人是个大夫,本不想纠缠,但如今已经不能不有所表示,就一手按住隐虹的剑鞘。
那人见无善肃穆而待,一手按剑,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些,就退后一步,拜了个礼道:“小兄弟勿怪,是我唐突了。只是适才在马车上看见小兄弟腰间的玉佩,知道有些渊源,又见小兄弟不着白衣,好奇之下才停住马车,拦住小兄弟询问的。还请勿怪。”
无善听那人说完,将按着剑鞘的手移开,却并没有放松警惕,问道:“你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那人点点头道:“实不相瞒,我叫廉兴,家父正是历国国君,家中也有一对如此形制的玉佩,是当初梁室武王所赠。”
无善倒是知道武王遣廉安至淮州立国的事情,又听见廉兴自报家门,就对着廉兴拜礼道:“失礼了。我叫无善,在梁丘机缘之下得到此玉。”
廉兴听完,知道无善不愿详谈,但仍旧邀请道:“无善,今日相遇甚是有缘,不如一块喝一喝酒,由我做东。我一直想要去梁丘看看,只是苦无机会。”
无善本不想答应,见廉兴说到梁丘,满脸的遗憾,又想到当初祭典之时,前往梁丘的国君只有洛君和历君,就答应了廉兴。
廉兴见无善答应,很是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我急于回宫向君父禀报事情,还需要无善稍微等待些时间。如蒙不弃,就请上车,宫外有一家酒肆,可以当作聚会之所。”
廉兴这时才看到炎雅,也一并邀请道:“这位姑娘也一起吧。”
无善想到已经答应,看了看炎雅,见炎雅点点头,便拉着她跟在廉兴身后。
廉兴走到马车边,将车帘掀开,让无善和炎雅瞧看仔细,以示自己绝无害人之意,无善和炎雅上车后,廉兴就将车帘卷起,也不走进车内,而是坐在驾车的车夫旁边。
无善和炎雅原本还觉得廉兴提出邀请很是突兀无礼,现在看到廉兴的举动,又想或许廉兴真的只是情急吧。
马车在道上走得并不快,沿途渐渐不像市集那般繁华,但两边仍有店铺设立,只是往来的百姓不再熙攘,也渐渐出现一些一眼便可看出尊贵的人来。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酒肆外。说来也怪,宫城之外并无其他建筑,单单这酒肆却是拔地而起,显得很是违和,看那挂在酒肆外的招牌时,分明是个“廉”字,由此可见此家酒肆不同一般。
无善和炎雅下车,廉兴将两人邀至酒肆中,叫来酒肆的主人,吩咐先上几道小菜,再温些酒,而后对着无善和炎雅抱歉一声,就退出酒肆,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就朝着宫门行去,也不见宫卫阻拦,径自入宫。
炎雅看到,不由低呼道:“想不到这人真是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