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许老头塞过来的银行卡,连忙又塞回了他的兜里,低声玩笑道:“您这不是厚此薄彼嘛,严明知道怎么想?”
“他家条件比你家好!”
许老头将银行卡又塞到我手中,使劲握着:“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知道你现在很努力,但你家本来底子就弱,想娶菲菲那样家庭的姑娘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和菲菲年龄都不小了,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能早点结婚就早点结婚,把奋斗留到结过婚再说。”
我继续拒绝道:“师父,我现在还是挺赚钱的……”
许老头打断了我,拍了下我的脑袋说道:“你赚钱是你自己的……师父把你俩当亲儿子一样,贴补下自己儿子还不行了?”
我的鼻子顿时一酸,眼眶也热了起来,硬逼着自己笑了笑好把眼泪给压下去。
“我抽根烟哈……”
掏出了烟叼在嘴里,火机拿在手中还没点燃,两滴眼泪就不自觉地落了下来,紧接着雨打芭蕉一般接连不断,然后我便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许老头的肩膀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不是想到生活、感情的辛酸,也不是因为工作的委屈和辛苦,就只是单纯地被这个年近七十的小老头感动到了。
我真的是一个很幸运的人,同时被那么多人爱着、关心着。
淮安,淮安……从不吝啬对我这个她的孩子给予爱和善意,不管我是否能够承受。
……
将许老头送到火车站后,我与严明各奔东西,而那张银行卡还在我兜里揣着。
卡里多少钱我并不感兴趣,也不打算用,只知道这是师父对我厚重的关爱,以后定然会加倍偿还。
我又突然想起了那套卖给了严明的钓竿,当即将车停在路边给严明在微信上转了一万块钱,附言:“谢谢你帮我保管钓竿。”
稍后,严明回来了信息:“果然还得是师父出马,你终于想开了。”
回到住处,我发现叶甜并不在屋里。
阳台上多了几盆胖乎乎的多肉,还有一个组装到一半的花架,便想也不想直接组装了起来,根本没用几分钟就把组装好了,又将那些多肉也一一放到了架子上。
我曾是多么爱养花,在老家先后养过两百多种,即便是在小城时也将花摆满了阳台,只是没能保护好它们,让它们成为了一次争吵的牺牲品。
如今看到这些盆栽,又像是有了享受生活的感觉。
可能是那几盆多肉带给我了悠闲,收拾完散落的垃圾后我点了根烟,躺在了沙发上翻看起了朋友圈,带着目的一般很轻易便翻到了叶甜的动态。
这是一张手捧多肉的自拍照,而那一盆多肉就像是她无聊生活的一丝调剂。
我又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一条条地翻看了起来,都是图文搭配的形式,一个人弹吉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
看上去如此充实的生活,却又显得那么孤独。
她说是为了陪我才留在淮安的,而我碍于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却没有真正去陪过她,唯一陪着的也只有加班的那几天了,但也只是毫不相干地处于一个空间就连说的话都少得可怜。
我看到了她的孤独,也觉得心疼,但这是她的选择,不是吗?
我从没承认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有,那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不该让我对她有任何实质性的认可,或是主动地为她做些什么。
她也明确地知道我的态度……
就这样吧,就算无感于我的拒绝,当她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付出和陪伴都是无用功,终有一天会放弃的。
严明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没想到他竟然等不及把钓竿给我送来了,只不过他还以为我还经营着文玩店,直接开车跑了过去。
“你的店效益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关了?还造成那个死样,墙上写涂得跟案发现场一样……是得罪谁了?”他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