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高寒虽然闷,但也是能懂人情世故的。
一句话表示了对我们共事关系的尊重,也转移了大家的关注点,只是黄源根本读不懂空气,在我经过时推了一把我的胳膊。
“跟你说话呢,开机密码给我!”
没等我说话,季高寒就拿着速写本走了过来,还是冷冷的表情,边走边说道:“陆老师,我们还是到你办公室吧,安静一点。”
我没理黄源,歪了下头,示意黄源让开。
黄源歪了歪嘴唇,鼻息中吐着愤恨,没有让开位置,被我抬着胳膊蹭了个踉跄。
老孙给我的办公室两面玻璃,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萦绕的烟雾,烟灰缸里还塞满了烟头,烟灰掉得满地都是。
季高寒刚进去就被呛得咳了起来,扇着素描本又走了出来。
我不动声色地打开换气扇,把满烟灰缸的烟头连同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又拿扫帚和抹布把地面和桌面打扫干净。
椅子也擦了擦,这才示意季高寒坐下。
“谢谢……不用这么麻烦。”季高寒似乎就不会笑,依旧只是点头。
我向季高寒露出善意笑容:“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是最基本的礼貌。孙总不在,这些事情就只能我们来做了,但到与不到,就请多担待了。”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你们是客人,不要忘了主次。我对你们表示出善意,也希望你们适可而止,不要做出与身份不相符的事情。老孙有顾忌,拉不下脸,我们这些员工野,可不一定会买账!”
我的话说得委婉,可以当做是警告,也可以当做是提醒,具体怎么理解,怎么做,就看季高寒了。
因为从刚刚的情况来看,黄源虽然对季高寒不爽,但应该是有些怕他的。
但是在此之前,季高寒对黄源的作死行为选择视而不见,也相当于一种试探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事不关己?
“我到这里来是履行工作的,没其它想法,请陆老师不要把我和黄源混为一谈。”
季高寒听懂了我的话,却直接撇清了和黄源的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
我隔着玻璃看向了工作区。
此时的黄源正拉着椅子坐在了何冉冉的身旁,戴着金表的胳膊抬起,摸了一把自以为帅气的发型,金黄色的手表在刻意招摇下闪闪发亮。
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从何冉冉憋红的表情足以看出黄源的语言轻浮。
没过十分钟,何冉冉就受不了了,打印了一张图纸,来敲了我的门。
她将图纸摊在我面前,看了眼季高寒,毫不掩饰心中怒气:“师父,我已经被烦得没法工作了……怎么办?”
季高寒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走出了办公室,完全印证了我先前所想。
正如他刚刚说的,他只是来工作的,至于工作之外的事情,他都不关心。
“回家歇两天。”我对何冉冉道。
何冉冉撅着嘴,颇为不满地说道:“治标不治本,要师父安慰一下。”
她要的安慰和情感无关,只是单纯地想敲诈我一顿。
就因为我曾经在她和陈鑫低落时请吃了顿烧烤,说了句“让师父安慰你们一下”,从此以后“安慰”二字就成了他们二人敲诈我的代名词。
“叫上陈鑫、胡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