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风想了想,低声对身边的灰鹫吩咐:“去!将那位领舞者留下,晚宴之后,朕要见他。”
李畅风不太相信那戴着面具领舞的银甲少年会是那位刘才人,那个假的刘云舒,所以,让灰鹫去把人留下,想确认身份。
云妃听见了,忍不住想:留下她,晚宴后召见?真是看上她了,不想让她只是扮宠妃,而是要真宠了?不过,这都与我无关,哦,我还是可以吃瓜的。
呵呵,结果,瓜没吃成,差点吃瓜烙!
……
晚宴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身穿银甲的少年刚回到教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灰鹫带到了御书房外,候了差不多这整一个时辰。
也许是站得太久了,刚才又是舞枪又是擂鼓,也耗费了不少力气,一改刚才在台上的风采,见到新皇,这银甲的少年立刻颤颤巍巍地跪下磕头行礼:“拜、拜见皇上!”
连说话都是磕磕巴巴的。
李畅风不由得皱了皱眉,看见他仍然戴着那个面具,冷声地命令:“摘下面具、抬起头来!”
果然,不是那个假冒的刘云舒!
虽然也是个女子,但这女子生得天生媚骨,柳眉细眼,琼鼻娇唇,倒也是一副好模样,尤其她此刻,目中那带着点惊恐、委屈,似不甘、但不敢怨的泪光。
真是眉目留情处,天然有风流。
李畅风依然心有疑惑:这女子倒是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这眼神,是怪朕让你等得久了?可是,刚才台上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真的会是她扮的?
李畅风淡淡地问道:“刚才那歌舞,可有名字?”
那女子回应了浅浅一笑,轻声地答:“少年笑江山!”
好名字!
听到这名字,李畅风不由得会心一笑,还笑着亲自将人给扶了起来。
对方这一站直,李畅风的眉头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身高,好像不太对吧?但刚才离得远,也不一定……
李畅风想了想,以命令的口吻对那女子说道:“给朕笑一个!”
那女子怔了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卖笑出身?
但皇上的吩咐怎能不遵呢?
那女子给了李畅风展示了一个标准的:嫣然一笑,果然是卖笑出身,专业的,说笑就笑。
李畅风眉头紧皱,声音更冷:“朕要那种露齿的大笑。”
那女子又是一怔,尴尬地,笑而露齿,露出一口小米黄牙!
李畅风胸中一股闷火直冲上头:刘云舒!
一把将那女子推开,李畅风大声命令灰鹫:“去,把那刘才人给朕押来!”
……
刘才人还没有自己的宫殿啊,这段时间,刘才人不在教坊,就是在徐云妃的朝阳宫。
所以,灰鹫先去了教坊,没找到人,又去了朝阳宫,也没找到人,因而惊动了云妃。
云妃听到下边汇报:皇上派人到处在找刘才人。
云妃一惊:不会是那个女人跑了吧?难怪她原先不肯自己上场,要训练一个舞女出来,若不是那舞女临场时怯场,上不了台……
现在,她把那个舞女留下来领赏,自己却不见了踪影,那~肯定是跑路了呀!这宫中宴席是严进宽出,何况,她请了一批外援,还是我同意的,还给了他们进出宫门的令牌!我这……
云妃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向皇帝交代。就听外面来传,皇帝召见。
云妃叹了口气:哎!放着宫里的荣华富贵不享,你跑出去干嘛?乖乖地做个宠妃,不好吗?这下,肯定把李畅风惹毛了呀,这人的脾气,哎!
云妃赶忙跟着传话的人去了御书房,就看见李畅风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地上一个身穿银甲的女子匍匐着瑟瑟发抖。
云妃:这!
李畅风冷冷道:“你做的好事!”
云妃想了想:本想说,要不陛下就收了这个女子,反正假冒宠妃嘛,谁不行,一想,不对啊,必须是刘云舒啊!而且,以李畅风的性格,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给他换个人,他就这么认了,绝对不可能。哄,自己肯定是哄不了这个男人的。
云妃只能低头认罪:“皇上,放心,这件事交给臣妾来处理,臣妾一定把那刘才人找回来。”
“呵!”李畅风冷哼一声:“把人找回来就够了吗?朕将这后宫交给你,你就打理成这样,让那些外面的伶人舞姬随意出入宫禁,还拐带了宫中嫔妃?你一句将人找回来,就了事了?给朕好好地想想,如何把这宫门看紧了!”
云妃来之前,李畅风已经让紫鸢过来回过话了,知道了那刘才人因为宫中舞姬虽多,但会舞的男子却太少,提出要请外边的人来帮忙。云妃就答应了,请来的人呢,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倌馆“杨柳岸”的乐师和小倌。
因为打仗吗,“杨柳岸”生意惨淡,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这又是皇家的邀请,自然都是全力以赴地来了。
这曲呢,是刘才人想出来的,跟“杨柳岸”的头牌小倌柳岸一起排的,就是刚才那个吹笛的乐师;舞呢,大部分是刘才人编的,也有曾经的京城第一舞姬曲云烟的协助,就是现在跪在地上的这位。
李畅风想:刘云舒啊,你是被你那个冒牌货耍得团团转啊,她这一手,是早想好了要脱身啊!她想让我将错就错,用这个什么曲云烟来当宠妃,门都没有!看到她那一口牙,我就……
总之,刘云舒,你惹出的乱子,你来解决!
所以,甩下这几句话,李畅风便拂袖而去。
留下那位云妃娘娘直叹气:哎!毕竟是现代人,你还真是能干!我不是都答应了你,事后会送你出宫的嘛!现在,你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我怎么办?
嗯?李畅风刚才那话的意思,哦~我懂了!
当晚,全城宵禁。
第二天,出城门的人都要严查,理由是有宫妃携私出逃。
宫内更是连着几天都翻了个遍,处置了好多宫人。
本来也是,前朝宫里头,人那么多,新帝登基后其实没什么钱,养不起!正好,趁机清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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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风:我这个帝号如何?庄重又庄严!
徐曼舒:知道了,不就是你爱装嘛!
李畅风:我哪里装了?
徐曼舒:没装吗?明明是你对我见色起意,却要假装是我主动勾引的你,真是又立又当!
李畅风:又立又当?什么意思?
徐曼舒:呵呵,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