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殿的另一间偏殿内,徐曼舒正背着门口站着,自然没有看见潮汐带着苏月眠。
这殿内蒸汽缭绕的,温暖得像个大澡堂子,徐曼舒只穿着一条肤色的裹胸襦裙,站在一个又高又大的大木桶里,身上的裙子,大半都湿透了。反正,屋里烧着地龙,她下半身又都泡在一大桶热水里,根本不用担心会受凉。
徐曼舒双手紧紧地抓着,从那木桶上方的梁上垂下来的,两根粗粗的红绳,还,使劲蹬了蹬,似乎正在测试那绳子的牢度。
紧接着,更夸张,徐曼舒手上一用力,像撑吊环一样,几乎还把自己整个人都吊了上去,但、立刻又降了下来,似乎,还是在测试那绳子的牢度!
苏月眠看得惊呆了,完全挪不动步,也说不出话:小曼你,这是,真的要闹“上吊”?
苏月眠看到那木桶外,有一个青衣宫女,就站在徐曼舒的身边,正双手隔空护在她腰周外围两寸,是谨防她出什么意外啊。
苏月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里猜测:这,还有宫女在呢呀?对了,她都不阻止你,想来,你应该是,真的准备演“上吊”给李畅风看吧?可是,小曼你,有必要站在这大木桶里吗?难道,上吊不成,再来个投木桶,把自己淹死吗?也不怕,真呛到自己的洗脚水吗?
苏月眠实在是看不懂,只怔在那里,不动,也不出声!
徐曼舒依旧没注意到苏月眠,她正神情专注地,又使劲蹬了几下那红绳,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青鸯说道:“嗯,这样好像就够结实了,还是青鸯你聪明,想到用浸湿的绸缎,包裹住粗麻绳,这样又牢固、又不会勒我的手了。”
青鸯是听到门口的动静,但她不敢转眼去看,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试图“上吊”的芙蓉夫人身上,就怕她出什么事。见徐曼舒终于放开了那红绳,青鸯这才将一直吊在嗓子眼上的心,重新咽了回去。
青鸯用余光扫了一下门口,看见了站在进门不远的地方,那个发呆的苏月眠,还有神情同样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尴尬和无奈的潮汐。
看见苏月眠那目瞪口呆的表情,青鸯也略带尴尬和无奈地,干咳了两声,提醒徐曼舒道:\哼-咳!娘娘,上官夫人来了!”
徐曼舒立刻转过身,向苏月眠热情地招了招手,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老朋友,欢快地说道:“月眠,来啦?月眠,快过来,快来看我的‘产房’!”
苏月眠更呆,更无语了:看,你的,产房?
徐曼舒见她发着怔,转头对青鸯招招手,示意她扶自己从木桶里出来。
这木桶比普通的沐浴桶要高出许多,几乎到了徐曼舒的胸部,所以,木桶里外,都搭了木制的小梯子,供人上下。
更特别的是,这个木桶还超级大,直径有五尺宽,宽到桶里放了两张木梯,桶外更夸张地搁了四张木梯。
这木桶,当然特别费水了!
以至于,刚才,苏月眠听见什么“烧热水”,又是“热水不够”的……还以为,徐曼舒真动了胎气,马上要生了。没想到,徐曼舒的人是真的进了产房,只是,根本是不要生了……
青鸯本站在木桶外的一张楼梯上,见徐曼舒招手,立刻扶着徐曼舒从木桶里面的楼梯走了上来,又给徐曼舒披上一条绒毯,将她裹紧,大肚婆可不能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