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进来一位拄着拐杖,精神矍铄的老头。
正是谢老爷子。
谢寒初赶紧从办公桌后走过去扶着老爷子在沙发上落座,“爷爷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通知孙儿去接您。”
边说,边责备地盯向裴宏。
老爷子回国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谢老爷子坐定后,喝了口孙子递过来的上好普洱茶。
“我要是不来,保不齐你准备怎么处置我的那些老朋友呢”,瞥了眼一脸无辜的裴宏,“你也不用怪裴特助,是我让阿忠不许通知任何人的。”
跟着老爷子进来的管家忠伯朝谢寒初颔首,“小谢总!”
谢寒初客气地喊了声,“忠伯!”
“谢氏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就容不下这一个厂子了,旗下这么多产业,还缺这三瓜两枣不成?”
老爷子说着就来气。
“我都说了,只要能让它正常运转,工人有口饭吃,大不了我自掏腰包弥补亏损,绝不拖累集团,你怎么还是不办?”
昨天工厂何厂长给老爷子打跨国电话,工厂已经停产将近两个月,集团一直不给任何指示,他们那帮工人有的全家老小都是工厂的工人,全指着这份工作吃饭,急得不行。
老爷子一听,情急之下直接让忠伯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他倒要看看,他亲自来盯着,谢寒初还能不管?
谢寒初当然知道,他家老爷子,早些年将公司交给谢寒初的父亲后就移居国外不再过问任何事,这么多年,唯独放不下这个厂子。
谢贇拗不过父亲,一直没有动这个烫手山芋。
到了谢寒初这里,改造势在必行。
他想了一下,斟酌道:“集团没有不管,我们现在就是在研究最可行的转型升级方案,只要方案定下来,后面就好办了。”
老爷子挑眉,谢寒初续道:“况且停产这段时间,工人的起码生活费都有正常发放,谢氏不会苛待任何一个有贡献的人。”
还有一句,谢氏也不会养闲人,他自然不会当着老爷子的面说。
老爷子的面色缓和不少,“我知道厂子面临生产设备老化,企业理念固化诸多问题,但是寒初啊,这是爷爷当初进入谢氏工作的第一站,也是我和你奶奶相识的地方,说它是爷爷的整个青春也不为过。”
老爷子转而打起感情牌。
“爷爷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如今你父亲加上你,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指不定哪天就找你奶奶去了。”
老爷子越说越感伤,忠伯赶紧递上手帕,让他擦了擦眼角,“如今放不下的也就只有你的婚事,和这个厂子的事情了。”
谢寒初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说工厂的事情怎么还能扯上他的婚事。
“爷爷,孙儿当然知道您对工厂有感情在,我们也想尽可能地找到最优解决办法,让工厂能自主运行起来,对工人才是最有利的,您说是吗?”
要不是念着老爷子这层关系,这种企业交给谢寒初决断,关停是最好的选择。
老爷子也曾是谢氏的掌舵人,商场沉浮大半生,自是知道谢寒初说的没错。
沉吟道:“那你说吧,还要多久,工厂一直这样停产摆着也不是个事。”
老爷子不依不饶,一脸你休想用拖延来忽悠我的表情。
谢寒初叹息,心知老爷子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您刚刚进来前我就让裴宏去联系设计方案的公司,正说着您就进来了。”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无声地向老爷子申诉。
老爷子将目光投向裴宏,裴宏立马附和地点头:“谢总非常重视,准备亲自去视察。”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老爷子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
谢寒初赶紧劝阻:“爷爷刚到,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我先送您回去休息,稍后安排好再带您去也不迟。”
老爷子瞪眼,“不就看个方案而已,哪有那么麻烦,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准备,你小子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这件事情上也别给我含糊。”
架不住老爷子都这么说了,谢寒初还能说什么。
让裴宏联系盛京将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好说歹说才劝住老爷子,吃了午饭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