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眼线这里还不干净”,陆静非被男人抱坐在洗漱台上,居高临下地指挥他帮她卸着妆。
她实在是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
吃饱喝足的男人好说话地依着她的指示,动作轻柔地帮她擦完脸,又帮她把头发吹干,才抱着她回到床上。
他紧紧搂住她,箍得她气都难喘。
陆静非动了几下,没好气地去拍他的手臂,“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低沉地笑,喘息的热气撩得她耳热,她刚往旁边挪了挪,就被箍紧手臂捞了回来,抱得更紧了些。
“你是怕我跑了吗?”
“你又不是没跑过”,谢寒初闷闷地打趣道,“这次没给我准备钞票之类的惊喜了吧?”
陆静非一噎,“准备钞票干什么?再说你是我买得起的吗?”
“知道就好!”
许是白天睡得够多,或是还沉浸在那一夜的人是他的震惊里,刚才被他翻来覆去磨折得腰都快断了,这会平息下来,陆静非反而睡意全无。
试了几下也挣不开他的铜墙铁壁,就任由自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既来之则安之。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早就知道那晚的人是我对不对?”
“你是说事前还是事后?”谢寒初认真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还好关着灯,他看不到她羞红的脸。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生怕他不知道她想躲似的。
谢寒初被她的小动作逗笑,这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倒是不害羞,什么大胆的姿势都敢,光是说说反而会不好意思。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就知道了,被人花钱睡了,总得知道金主是谁,我又不是你,提起裙子就不认人。”
陆静非恼羞成怒,直接上嘴在他腋窝最柔软处咬了一口。
“呲——”谢寒初吃痛地轻哼,“只听过兔子急了会咬人,哪见过狐狸也会咬人的!”
“谢寒初!”陆静非咬牙切齿。
得了不少福利心情颇佳的男人,自不想在此时惹恼她,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好声好气地哄道:“好了不气了!”
“你明明知道,前两次见面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谢寒初觉得自己挺诚实的,“今晚你问,我就告诉你了。”
陆静非还能说什么?
谢寒初捏着她细软的发丝,绕着指尖缠了一圈,然后散开,勾着一缕别在她耳后,露出薄薄的耳朵。
他侧头靠近,薄唇窸窸窣窣地在她耳垂边摩挲几下,然后轻轻在她耳边呵气,诱哄着道:“再一次好不好?”
陆静非再一次被吃干抹净,累得昏睡过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
陆静非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懒洋洋地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男人沉稳的呼吸就在耳畔,令她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习惯性地拿过床头的手机,这一看,顿时了无睡意。
手机屏幕上豁然躺着十几个秦女士的未接来电。
仿佛有所感应似的,手机恰在此时震动起来,正是秦女士。
陆静非傻愣愣地盯着来电名字半晌,才鼓起勇气接起,“喂?”
电话里立即响起秦女士高八度的语调,“陆静非,你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从小所受的良好教养,秦女士大概会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