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士说的对,她从小对感情的缺失,让她不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她和他之间,虽然是她先招惹他在先,但掌握主动权的,一直是他。
陆静非被动地接受着他的闯入,跟随他的步调,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但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事情,却让她没法不正视两人之间的差异。
对他说的话里面确实带着些许赌气的意味。
气他为什么不再周全一点,别让她有机会正视这些问题,她只想像个鸵鸟一样,躲在他的怀抱里得过且过。
陆静非关上灯,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另半边床塌陷下去,她嗅到一股沐浴后的清爽混合浓重的烟草味。
换在以往,她一定会嫌弃他,非得让他再去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才要他上床。
但她只是在黑暗中沉默地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谢寒初默不作声地拉开被子躺下,也没再有动作。
两人平静地仰躺着,彼此的心跳呼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谁也没有先走出那一步。
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大抵就是说眼前的情况。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陆静非没着没落的心忽然就变得安稳起来。
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寒初将熟睡的她揽进怀里,陆静非无意识地嘤咛一声,习惯性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这个动作,熨帖了谢寒初凌乱的心。
接到消息就往回赶,不惜自曝机密也要为她辩白,为了哄她高兴还特地下厨做了她爱吃的,这些都被她无视也就算了,竟还想反悔两个人的关系。
谢寒初无声地叹了口气,明知她是无理取闹,终究一句重话也没舍得说。
翌日陆静非起床的时候,谢寒初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咖啡和吐司,杯垫下面摆着一张字条,谢寒初遒劲有力的字迹:我给你时间冷静。
陆静非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莫名空落落的。
当天晚上在群里跟闺蜜聊起来,洛蜚零毫不客气地给了两字评语:“渣女!”
陆静非:“......”
洛蜚零大义灭闺蜜,“你现在分明就是想始乱终弃,还找一堆合不合适的说辞,我看都是借口。”
叶时禧也有点不理解,“他对你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而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只有和陆静非一样身在其中的宋雪霏,对她的处境能够感同身受几分,“你们不懂,秦阿姨和老谢总子虚乌有的绯闻都会被拿来当成利剑针对非非,非非和谢总的关系一旦公开,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些说陆静非用不正当手段获取项目的话有多难听,宋雪霏至今心有余悸。
“而今谢总又成为了公司的大股东,会有更多的人拿有色眼镜来看待他们的关系。”
姐妹们沉默,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像陆静非心里的理智和感情在拉扯,谁也占据不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