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的话......”
“不是这个。”陆静非连忙打断,不想秦女士误会。
秦女士慢条斯理地将琴盖上,做出准备深入交谈的样子。
面对秦女士的善解人意,陆静非在一瞬间变得脆弱,眼眶也悄悄泛起红。
“你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怎么能这么纯粹又这么不计后果呢。”
“寒初怎么了吗?”
秦方好第一反应就是谢寒初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女儿觉得他的感情太沉重,令她难以招架的事。
就像两家吃饭的事情,秦方好深知陆静非潜意识里是抗拒的。
“不是。”陆静非很快否定,并将今天遇到吴洁的事讲给秦女士听。
“.......”
“她用礼服作为陪伴,无声无息的爱慕了谢寒初不知多少年。
看得出来那些被她以‘欢颜’‘桃夭’‘连理’命名的裙装,在创作之初,描绘的其实是她自己的心境。”
秦方好沉默地听着,在听到陆静非说吴洁将量身定制的礼服拱手相让时,不禁蹙了蹙眉。
陆静非越说越低落,“哪个女设计师不希望有天能穿上自己设计的精美礼服,得到一个站在心爱之人身旁的名分。”
“所以你说,得是多么厚重的情意,才能做到在心爱的人选择与她人携手时,转头就将自己的梦想送人,还大方祝福。”
秦方好没有立即回答,静静思量着陆静非的问题。
半晌,沉稳平静的语调响起,“非非,每个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但她们付出的多少,构不成你愧疚的理由。”
陆静非僵住。
她听见自己惆怅不安的声音,完全不像面对唐灵晰的挑衅与不甘时的云淡风轻。
“我笃信谢寒的心意无可撼动,但吴洁的感情却是那种深沉又卑微的存在,反倒让我无法忽视。”
陆静非眼里有酸涩的刺痛,喉头堵得她有点无法呼吸,秦女士的肩膀成了她唯一的支撑。
“我猜她连结果都料到了,早就做好准备,所以才能若无其事的面对我。”
秦女士一针见血,“所以让你觉得受之有愧?”
知女莫若母,秦方好很快抓住她情绪低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