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刚刚喊了一声,就见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从楼梯上下来,扭着身子边下楼边应声。
看到温子衡后,眼睛都放了光,快步来到这边,甩着绣帕将温子衡上下打量了一眼,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来。
“这位公子眼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咱们楼?”
温子衡垂眸看了老鸨一眼,应了一声:“确实是第一次来。”
老鸨惯会看人,从温子衡的衣衫到配饰,还有周身的气度,便断定这一定是位贵客,将人哄着坐下了,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脸颊,那眼神真恨不得把温子衡吃了的模样。只是可惜她年纪大了,要不然啊,她都想自己来接待接待这位公子了。
老鸨提着酒壶倒了杯酒送到温子衡面前,笑问:“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春意阁啊,别的没有,就是貌美年轻的姑娘多的是。只要您能说的出来的,妈妈我啊,一定能给您找着。”
温子衡没喝那酒,看着老鸨,眼神在这楼里打量了一番,收回视线看着笑眯眯的老鸨,说道:“本...本公子有一个想找的姑娘,只要妈妈把人给我找出来,银钱什么的,都好说。”
看了小厮一眼,小厮便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一整锭银子放在桌上。
一般打赏的客人,都是掏的些碎银子,像温子衡这么大方,连姑娘都还没有看,一上来就掏整锭银子的人,一下就坐实了她的猜测,肯定非富即贵。
老鸨将银子拿在手里,抛起来颠了颠,分量足足的,目光从温子衡身上全移到了银子上,眼尾的褶子都多了两道,问道:“不知客官要找哪位姑娘?”
温子衡手指敲敲桌面,有些漫不经心说道:“本公子的马车刚刚在街上驶过,不小心撞到一位姑娘,听我家小厮说,那姑娘生的一副好相貌,本公子正心痒痒呢,却被两个男人给带走了,本公子命车夫一路跟着,才看到他们进来了这楼里。”
老鸨正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听到这话,才重新看向温子衡。
就听他问道:“不知可否见见那位姑娘?”
老鸨心里怔了一下,这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他说的人之后,面容就有些为难:“这...”
温子衡打眼瞧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老鸨手里的银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有什么为难的?”
“倒不是为难,”老鸨说道,“只不过我想到,您说的那位姑娘应该是我们这刚入楼的,这不,咱们还没调教过,要是伺候不好贵客,这不是怕败坏了公子的兴致嘛。”
温子衡笑起来:“这你不用担心,本公子就喜欢没有调教过的。”
见老鸨还是那副模样,温子衡从小厮手里拿了钱袋,又拿出一锭银子放进老鸨手中:“你放心,就算伺候不好,本公子也不差这点银钱。只是想看看那位姑娘到底长了副什么模样。”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生意人自然不会跟银子作对,不做多想一口便答应下来:“公子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位公子,还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家公子姓温。”
“好,好,温公子,楼上请,我这就去给您叫人。烦您稍等着些。”
温子衡跟着老鸨上了楼,进了一个雅间,老鸨才去寻人。
刚刚她在楼上,就是在处置那逃跑的姑娘,当时她在大街上,即使身着落魄,她也一眼便看上了她,想着要是她进了楼里,再好好调教一番,将来说不定还能捧出一个花魁来。
只是不曾想,那居然不是个听话的,昨儿个才刚进楼,已经跑了好几次,所以她刚刚吩咐了底下人要给她点苦头吃,让她吃点教训,不敢再跑。
这谁知道,居然有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今天就冲着她来了。
也不知底下人动手了没,这要是打坏了哪里,还怎么伺候她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