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脸沉下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为何能让父亲信任当了这许久的邕州总督。
总督被容冽说的一脸菜色,他仰仗的是容氏,自然也不敢在容冽面前放肆,但要是容冽这么问话的话,他也是有些气的。
“公子,下官瞒着邕州水患的事,就是怕朝廷派人来侦查啊。邕州的事情,禁不起朝廷查,你...容大人是知道的啊!我这怕的不就是朝廷来人吗,可谁知道,还是被朝廷知道了。”
容冽眼神凛冽的看他一眼,邕州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跑到京城去了,朝廷能不知道?
“你若是一开始就上报,还不至于如此,父亲也能在其中周旋。可如今你瞒而不报,陛下才更为震怒,若不是如此,至于派御史丞亲自来邕州查明此事?”
还有那陆槿一,最近与清漓争斗越发激烈,清漓好几次都没在她手上讨得好,就连兄长那边也被陛下警告,不能过分针对陆槿一。
她此时求得陛下要来邕州查探,恐怕也是想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
容冽眼神阴鸷,她来了邕州,就是给他们的机会。
一个父妃死了十年的黄毛丫头,也敢与他们容氏一争高低。
当年若不是兄长一时心软,以为留着她不成气候,谁知如今竟养虎为患。
既然来了邕州,那就别回京了。
邕州的事不能被发现,水患的事却必须得有个结果。
容冽看向总督,眼神忽明忽暗,想起离京前父亲的嘱咐,心中有了计较。
在京城,父亲和兄长不能做的事情,在邕州,倒是可以施行,反正,替罪羊就在眼前。
此事,不会有旁人知晓。
“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就看总督大人敢不敢做?”
“什么计划?”
容冽示意总督附耳过去,与他低语几句。
总督脸色大骇,说话都不利索了:“公子,您是要...”
看容冽的眼神好像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压低了声音:“这可是杀头之罪。”
容冽不像他似的反应激烈,反而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这么说,总督大人是不敢了?”
总督坐都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内转了两圈,看着容冽,试图劝说容冽,又或者是安抚自己刚刚听到了多大逆不道的消息而激烈狂跳的心:“那可是三殿下,是皇女,是陛下的女儿。”
还有可能是国之储君,甚至可能是下一任女帝。
这些话他不敢在容冽面前说出,但心中还是对容冽说的话带着害怕畏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