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清莺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说道:“但总要试一试的。”
“万一没处理好反而让他更严重了怎么办?”余月不免有些担忧。
“那便只能叫他自认倒霉了。”
烤了之后她便拿出帕子把匕首上烤出来的黑色痕迹擦掉,吩咐余月道:“摁住他。”
余月只能照做,双手用力摁住那男子的肩膀,接着清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帕子,防止他因疼痛咬到舌头。
眼看着锋利的匕首一点点接近伤口,余月不敢再看,连忙偏开了目光。
清莺也是紧张得要命,但是手一点都不敢哆嗦,刚第一刀下去男子就被疼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双眸赤红地瞪着她,只不过因为嘴里被塞了帕子,一时间没办法说话。
“忍忍,忍忍就好了。”清莺一边柔声安抚着他,一边手上动作不停。
她没有拖沓,迅速把烂肉都剜了,然后将带来的药抹在伤口处,随意地从衣裙上扯下来一块布包扎伤口。
“这是我出行常带的伤药,我用着效果极好的,只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但现下左右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止血了,先将就着用吧。”
估计是太疼的缘故,男子的额头上布了一层薄汗,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清莺把他嘴里的帕子取下,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男子眯着眼眸似乎想要看得清楚一些,但是无论怎么瞧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模模糊糊的。
“多谢。”他的声音像乌鸦嘶鸣,沙哑,难听。
“不客气,举手之劳。”清莺把带血的匕首包好,交给一旁的余月,说道:“我不会解毒,随行的人也都不懂医理,没办法再帮你什么了。”
“住持……”
“什么?”她没听清楚,就凑近了一些。
男子咳了咳,费力说道:“去找住持。”
清莺愣了一瞬,想再细问却发现他又昏了过去。
余月问:“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帮他去找住持吗?”
她抿了抿唇,思琢片刻,道:“他既然这么说应当是认识住持的,若是将他放在此处,不知何时就毒发身亡了,可是……我们应该如何把他送到住持那里?”
余月摇了摇头,也是苦恼至极。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姑娘不该蹚这趟浑水。
清莺回到主屋,处理了带血的匕首,换了一身衣裳就躺在床榻上,然她翻来覆去到后半夜还是没睡着。
望着上方的帱顶,她心想:必须想个办法把那人送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