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感觉自己喘气都不匀了。

终于煎熬地用完早膳，王氏将所有人都叫到了堂屋，并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小厮。

正在清莺不明所以且心惊胆颤的时候，王氏突然用力一拍桌案，冷冷地呵斥：“跪下！”

清莺吓得腿肚子发软，立马屈了膝盖。

只听“扑通——”一声。

罗氏跪了下来。

她弯到一半的腿尴尬地僵住……

“姝姝，你怎么了？”柳乘风疑惑地看过来。

清莺连忙扶着椅子扶手坐了回去，“我……腿软……”

“方才用膳的时候就看你心不在焉的，现在又突然腿软无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她咽了口唾沫，轻呼出一口气，道：“兴许是昨夜被那刺客惊扰到，没能休息好。”

上首的王氏盯着罗氏冷声斥责道：“看你干的好事！不知检点，不守妇道，还害得我们全府跟着你人心惶惶！”

罗氏则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清莺还是云里雾里的。

柳乘风讥讽地道：“姝姝还不知道吧，昨夜咱们府中闹的刺客可是从婶婶的房里出来的。”

闻言，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刚才柳乘风说的奸夫是什么意思。

大将军府并未分家，二房的柳晖一家子一直住在西院，早年柳晖是跟随柳煜在外打仗的，只是意外摔断了腿，成了跛子，如今只能在朝中领个闲职。

罗氏嫁入柳家距今不过一年有余，一直老实本分，和柳晖也是相敬如宾，怎么突然就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来了？

那边，王氏冷着声继续道：“别以为你闷着不说我便拿你没法子了，那个男人已经被风儿关在了柴房中，我们有的是方法叫他开口。”

她看向柳乘风道：“风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柳乘风应下，“是，孙儿一定照办！他不肯说我便打到他肯说为止。”

“别……”罗氏终于忍耐不出。

她朝着王氏磕了个响头，颤抖着声音道：“此事全都是我一人之过，老夫人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生哥他是无辜的。”

“呵～”一直沉默的柳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嗤。

王氏气恼地抓起茶盏就丢过去，瓷盏砸在罗氏的额头处，滚烫的茶水浇了她一身。

她不禁瑟缩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因为疼。

“到这时候你还要顾着那个男子！你当真是……”世家的礼教之下让王氏很难说出那些污秽的词句，只能指着罗氏，又气又恼，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清莺作为小辈不好插嘴，但是潘氏就没这个顾忌。

她对着罗氏字字珠玑：“罗绣珍，咱柳家待你不薄！你的弟弟想当官，是我夫君替他引荐，你的妹妹能嫁得好人家是婆母替她牵头，你如今走出去被人叫尊称一声二夫人也是靠的柳家的门楣！你怎么能这般恩将仇报，做出此等有悖妇道，令柳家蒙羞的事来呢？！”

罗氏并不辩驳，只是跪在地上将罪责全都认了。

这不免让清莺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