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了……那时候明明是柳乘风一直领先，但是最后一场忽然就被魏槐序赶超了，竟是因为他故意放了水。

当时他或许是真心想要娶她为妻的，只是……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清莺想到他在殿前说的话，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抬步踏入府中，柳乘风一直跟在她身侧，手里撑着伞，大半都遮过了她的头顶，自己另一边的肩膀湿了也浑然不觉。

清莺看他一眼，问：“哥哥这几日常常早出晚归，是去书院了吗？”

“没……”柳乘风颇为窘迫地摸了摸下巴。

“哦，是因为誉王世子回来了，你又与他一起去花天酒地了？”

“不是不是。”他连忙否认。

清莺狐疑地看向他，眯了眯眼，厉声道：“老实交代。”

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挺唬人。

柳乘风素来禁不住她这样的审视，摸了摸鼻子，老实回答：“我去见阿嫣了。”

“阿嫣姐姐找到了？”这倒是挺令人意外的，自秋猎之后阿嫣失踪，至今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她还以为阿嫣早就遭遇不测。

“嗯。”

“她……还好吗？”

“挺好的。她说那日不辞而别是因为有一个朋友出了事，来不及提前告知，后来在外被仇家追杀，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

清莺听着这番说辞，总觉得有些怪异，“哥哥信她吗？”

“信啊。”

“可是……”她正要说什么，看到柳乘风眸底掩饰不住地喜悦，抿了抿唇。

也罢，兴头上的人是劝不住的，只怕说多了还会使他们兄妹离心。

何况，她自己的感情问题都还没搞明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导别人？

入了夜。

清莺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了起来，她点燃一盏灯，走到桌案前摊开一张纸，研磨，提笔。

从前魏槐序说，想他了便写一封书信，放在窗边，就会有人过来取走，以前都是阿述在办这个差事，只是自从他出征之后，他们之间都是通过魏冬晨的那只鹰来传信，如今不知她再写一封信放在窗边，还会不会有人过来取走。

清莺只在纸上绘了一树槐花，旁边一只飞翔的夜莺，若是从前的魏槐序会明白此意，只是现在……

她放下笔，盯着纸上看了许久，待墨迹干透，才折起来放进了信封之中。

她将窗棂打开一条缝，把信笺放在窗沿上，便坐在一边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之时，忽听窗边传来了动静。

她蓦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