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只要她不认罪他们便拿她没辙,毕竟那瓶解药早就被她倒进了土里,瓶子也扔了。
只是没想到,魏槐序会闻讯赶来,亲自出面为柳疏疏主持公道。
正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接着走进来两列着装相同的侍卫,他们整齐划一地排站两边,中间空一片,然后魏槐序负手走来,威慑又矜贵。
他冷眸睨了清莺一眼,随后吩咐侍从端着东西走上前来。
清莺看到那托盘里头眼熟的白瓷瓶时,惊愕地瞳孔颤了颤。
“这是从三姑娘的屋内搜出来的东西,不知三姑娘可认得?”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眸中多了几分茫然和无措。
“三姑娘不说,本宫便让秦大夫过来亲自瞧瞧了。”
随即,他不等清莺说什么,便命人去屋内将秦大夫请了出来。
秦大夫此时是焦头烂额,又不敢对太子的吩咐有所微词,只能出来快速的查验了一下。
这不查还好,一查就眼睛亮了,“这……这竟然是其中一种毒的解药,太子殿下是从何处寻来的?”
魏槐序看着清莺,神情冷漠:“三姑娘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不知道。”她强装镇定,但是心已然慌乱。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嬷嬷给她的那瓶解药不可能是现在魏槐序拿出来的这一瓶,很显然是在栽赃她。
所以这一切分明就是柳疏疏与魏槐序设计好的局!
他们利用张嬷嬷与自己的主仆之情,设下这样的局让她往里跳,就算她发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连“证据”他们都替她找好了。
“孽障,跪下!”柳煜怒声呵斥。
清莺仍笔挺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是倔强地看着他们,声音有些艰涩:“为何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呢,只是相信我这个人而已……”
“相信?”柳煜冷哼一声,道:“证据在此,难不成太子殿下还会诬陷了你吗?逆女,你何时变得这般恶毒,连亲姐姐都下得去手!”
“我没有!”她嘶吼出声,捏紧了拳头求助般地看着王氏,哽声道:“祖母,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父亲不知,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
“姝……莺儿……“王氏看着她悲怆的神色,终究是不忍心了,她站起身来,挡在了清莺面前,说道:“莺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我相信她的品行。”
“母亲?”柳煜皱着眉头,却又不敢像对小辈那样严词反驳。
王氏没搭理他,转头看向魏槐序,道:“我这活了一把岁数,并不是老糊涂的,太子殿下这瓶解药算不得什么确凿的证据。昨日张嬷嬷是去了莺儿的住处没错,但是这仆妇如今会站出来指认莺儿便说明她与莺儿并非一条心,她若要诬陷莺儿,说不定这解药就是她昨日趁人不备悄悄放在了莺儿的屋内。纵然你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如此随意地给我的孙女定罪!”
她逻辑清晰,言辞凿凿,倒是令在场的人都愣了愣。
清莺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微微佝偻、头发已花白的背影,眸中不禁涌上了热意。
罗氏也附和道:“是啊,三姑娘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杀只鸡都害怕得不行,又怎么敢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