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轻声骂了句:“蠢货。”
周瑶转眸瞪她,“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蠢货!”清莺也毫不示弱。
“你……柳清莺你狂妄什么?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所生之女,连柳家的族谱上都没有你的名字,要不是柳夫人仁慈,你在柳家怕是连个一等丫鬟都不如!”
清莺微微蹙眉,倒不是被她的话伤到了,这种话她听过无数次,早就不当回事了,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罢了。关于族谱一事只有柳家的人知道,潘氏、罗氏与周瑶没有交集;柳乘风如今虽与自己有隔阂,但也应该不会往外说;柳丞霖虽然一向与她不和,但他不是个爱嚼舌根的,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柳疏疏。
周瑶与柳疏疏何时关系如此亲近了?
这时,魏槐序出了声:“怎么?当本宫不存在?”
周瑶立即就闭上了嘴。
不过清莺有一点说对了,周瑶这么蠢,是不会想到用失魂草去害柳疏疏的。
最后便只剩下冯瑞兰了。
“你今日去了何处?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可以为你作证,本宫问过他们,从马厩离开以后你便独自走了,你是去了何处?”魏槐序问道。
方才还在津津有味看好戏的冯瑞兰没想到锅这么快就甩到了自己的头上,愣了一下。
“我……我……”她两只手在身前紧紧交握,绞来绞去,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脸和耳朵都红了。
如此可疑,引得其余人纷纷侧目。
魏槐序冷声道:“从实招来!”
冯瑞兰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请太子殿下相信臣女,按着辈分,臣女还是疏疏的姑姑呢,臣女怎么可能害她呀!”
清莺道:“手足尚且因为利益相残,更何况你这个打了个弯的亲戚。”
“你……你莫要口血喷人!”冯瑞兰恶狠狠地瞪向她。
“是否是我口血喷人,还要太子殿下亲自决断。”
魏槐序苦恼地揉了揉眉心,转头问侍卫:“那马圉交代了吗?”
侍卫匆匆进厢房去看了看,过了一会儿出来,回道:“刚疼昏过去了,已用冷水泼醒。”
这大冷的天,受了刑,再被泼一盆冷水到身上,想想都疼啊。
三人不禁又瑟缩了一下。
魏槐序再次看向冯瑞兰,眼睛里充满了锐利,“老实交代你今日究竟去做了什么?不说你就进去与他一起受一受刑。”
“说,我说……”冯瑞兰吓得浑身抖了抖,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今日一直悄悄地躲在暗处……”
魏槐序越看她越觉得可疑。
冯瑞兰整张脸都憋红了也没能说下去。
魏槐序的耐心即将告罄,正准备下令将其拖下去,厢房里的侍卫脚步匆匆跑出来,说道:“太子殿下,他说他愿意交代了。”
于是他便让侍卫将人给带出来。
张弘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看不到一块好肉,因为天冷,血和衣裳迅速凝在了一块,破破烂烂,血肉模糊。
他趴在魏槐序的脚边,想求饶,颤抖着伸出手去却又怕玷污了魏槐序的鞋子,堪堪停在一边。声音已然嘶哑得不成样子,不断重复着:“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这样一幕看得清莺几人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