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着鼻子凑近嗅了嗅,冯瑞兰嫌恶地皱着鼻子往后缩。
“对,就是这个味道。”
冯瑞兰惊愕地瞪大了眼,竟在张弘被血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大喊道:“不,太子殿下,他在说谎!”
张弘却转过身对着魏槐序跪了下来,继续说道:“奴才记得这个气味,有点像桃花,而且这位姑娘身上的衣裳与奴才今日所见之人一模一样。”
魏槐序本来就对冯瑞兰有所怀疑,她的行为实在反常,再加上如今有人站出来指认,他几乎快要断定了她便是真凶。
清莺这时忽然提醒道:“四弟不是说失魂草长在山崖之上,冯姑姑昨日才来到都城,我们之中好像也只有她最有可能拿到失魂草吧。”
“柳清莺,你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害疏疏!我们之中最有可能害她的应该是你才对!从前你是大将军府唯一的姑娘,就算出身上不得台面也是集宠爱于一身。如今疏疏回来了,轻而易举取代了你的位置,你应该会很想把她除之而后快吧。”
冯瑞兰急了,说话也渐渐没了把门儿:“还有太子殿下,你本该是他钦定的太子妃,现在也被疏疏抢了去,你怎么可能甘心?”
“哦?是吗?”清莺看着她,嘲讽地笑了笑。
她若是现在回头看一看魏槐序的表情,应该会被吓一跳的。
魏槐序是什么人?性子再温润他也是堂堂一国储君,民间私下议论几句也就罢了,冯瑞兰竟然敢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就算原本没错也成了错。
不是每个人都是魏冬晨,能让魏槐序容忍得下的。
“来人,堵上她的嘴,拖下去仗打三十,听候发落。”魏槐序根本不等冯瑞兰再说什么便直接下令。
冯瑞兰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然而魏槐序根本不听他狡辩,一个眼神,侍卫便将冯瑞兰给架走了。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魏槐序终于松口放他们离开。
但是夜色已深,回大将军府的路挺远的,他们索性就决定留在这里住一晚,反正柳疏疏这会儿也回不去,她一个人回府肯定还要再面对那一大家子的质问,烦不胜烦。
魏冬晨自然也跟着她留下,住进了她隔壁的厢房。
“你夜里有什么事让余月过来唤我。”临进门前,他嘱咐道。
清莺点了点头,笑着道:“明白了,天寒地冻的,你也早些歇息。”
“好。”
他们各自进了屋。
方才一直在院外站着,尽管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她早已被冻得手脚冰凉,浑身哆嗦。
余月给她打来热水洗脚,刚褪下鞋袜着实吓了一跳,“姑娘的脚都快冻成冰了!”
她抱着汤婆子哈出一口气,只淡淡道:“快到十二月了呀,一年又要过去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余月轻轻地给她捏脚通络经脉,感叹着。
“他能活到明日吗?”
“应该不能了。”
清莺弯眸笑了笑,心想:今夜应该会有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