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话并没什么问题,可是冯瑞兰听着却感觉尤为刺耳,“你到底想干什么?”
“姑姑的戾气这么重做什么呢?明明害你落到如今境地的人是柳疏疏啊,为何你还要寄希望于她身上,反而对我这样真正关心你的人横眉冷竖?”
“你关心我?”冯瑞兰忽然被她的话给逗乐了,嗤笑道:“柳清莺,你别猫科耗子假慈悲,你心里藏着什么弯弯绕绕我清楚得很,无非是要挑拨我与疏疏的关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倒是我小瞧了冯姑姑的聪慧。”清莺莞尔一笑,“但是姑姑为何如此相信柳疏疏呢?是因为与她情同姐妹?不见得吧,你与她相识跟与我相识的时间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
她顿了顿,做思考状,继续道:“还是因为潘氏?她许诺了你什么?是不是告诉你,一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还说都城中认识你的人不多,待此事风波一过,一切就能够回到当初了?”
冯瑞兰愣了愣,“你怎么……”
“你问我怎么知道?呵呵~我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毕竟在她身边长大,相比于柳疏疏,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她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
“不可能!她明明当着潘红羽的面说得句句诚恳,怎么会……”
清莺看着她,笑容逐渐讽刺,她缓缓解开左手上缠绕的绸带,打断了她的话,“你看看这是什么?”
冯瑞兰皱着眉头看过来,只见到清莺纤细漂亮的手腕上横着一道粗长的疤痕,尽管愈合了,那堆叠褶皱的新肉不规整得看起来也是十分丑陋,尤其是在这样的皓腕上,叫她看了都不由感到可惜,很难想象清莺是怎么能够接受的。
“这是……”
“因为柳疏疏让我弹琴给她听,我不愿,当众驳了她的面子,母亲便让人挑断了我的手筋。”她微微歪头,笑容干净无害,“你说,你害得柳疏疏差点断腿,她会怎么报复你呢?”
冯瑞兰吓得瞪大了眼,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子凉意从头顶窜遍了全身,她微微抖了抖,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这事我没必要骗你,若是不信,你尽管去找个人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此事,只要潘氏愿意,我这道伤就算是带入土里都不会与她沾上关系。”
“难怪这么大的事竟然从未听人提起过……”光想想,冯瑞兰都禁不住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否因为太害怕,她的手腕都不禁微微发疼。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着急忙慌地解释:“柳疏疏的伤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什么失魂草,也不认识那个张弘!我之所以杀了他都是因为他亲口承认是他故意构陷我,我让他去向太子殿下解释,他不愿,还说要拉我垫背,那匕首原本是他要刺向我的,我太害怕了,一时情急才失手杀了他。”
“这样的话你之前应该不止说过一次吧,他们相信你了吗?”
冯瑞兰沉默下来。
“我曾经也向她解释过,苦苦求饶过,可是她还是叫人断了我的手筋,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也是柳家的血脉,更是她看着长大的,她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清莺眨了眨眼,看着她笑,“你觉得她会仅仅因为你是潘红羽的小姑子就轻易放过了你吗?”
“可是……”
清莺看得出来她明显动摇了,于是继续添火,道:“你这几日被扔在这里,除了我,可曾还有其他人来过?”
冯瑞兰呆住了,内心原本坚信的堡垒一点点倒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