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满意。”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很快就收了脸上的笑，走到桌边坐下，叹了口气，道：“我这一天天的，哄完一个又来一个。”

闻言，魏冬晨立即来到她跟前坐下，耷拉着眼尾委屈道：“在我之前你还哄了谁？”

“冯瑞兰。”她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轻声道：“不过此哄非彼哄。”

对于冯瑞兰，是哄骗。

只希望潘氏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

这厢，潘氏收到冯瑞兰差人送来的信笺，没打开就大抵猜到了内容，她随手放在火上烧了。

“才这么几日就坐不住了。”她将目光转向坐在不远处美滋滋吃着茶点的潘红羽身上，笑着道：“我的好妹妹，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潘红羽连忙恭维地点了点头，笑眯眯道：“长姐放心，我会好言相劝的，她若不从，待成亲之日绑了塞进花轿里就是。”

潘氏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衣袖，道：“去吧。”

“是。”

潘红羽坐上马车离开了大将军府。

来到冯瑞兰所在的宅子，就看到她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神情怡然。

看她这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的安乐模样，潘红羽难得生出了几分隐秘的同情和愧疚。

默默叹了口气，心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惹上了祸端。

“二妹。”潘红羽轻声唤道。

冯瑞兰看到她，满脸惊喜地迎上来，“嫂嫂你来啦！是不是大将军夫人那边有消息了？”

“是啊……”她别扭地转过脸，不敢直视冯瑞兰热烈的视线，“长姐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我是特意来给你道喜的。”

冯瑞兰高兴地拉着她到桌边坐下，一边殷切地斟茶，一边满脸期待地询问：“什么样的亲事？对方家世如何？年岁几何？”

潘红羽暗暗在心里捋了捋，才说道：“是夫人亲自看好的人家，家世清白，地位显赫，咱们家过去是实实在在的高嫁。”

冯瑞兰原本就对清莺没那么多的信任，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将她的叮嘱忘到了九霄云外，笑容满面地期许起来，“嫂嫂可否告知对方家门名姓，我也好给家人去封书信，这一事，嫂嫂是要记头功的。”

潘红羽一时间梗了梗，她心虚地抿了抿唇，小声道：“是文尚书的嫡子，年岁……二十七了，虽然比你大许多，但正值壮年，去年其妻亡故，你嫁过去虽为续弦却也是正室妻子，不比别家差的。”

听着这话，冯瑞兰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笑容也淡了许多，僵硬地问道：“他……可有子嗣？”

“没有没有，你若是嫁过去，生下的那可就是文尚书的嫡孙子，将来必定母凭子贵，前途无量的。”

她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稍一思虑，说道：“嫂嫂可否容我问过爹娘再做决议？”

“不必了，我日前便已经给他们写去了书信，现在估计已经到汝州了。”

“什么？”冯瑞兰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能不与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

潘红羽反瞪着她，一拍桌案，怒道：“怎么，我是你嫂嫂还做不得主了？这次带你来都城给我惹了多少祸端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为了这门亲事我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定下来，你该感恩戴德接受才是，哪里还有这般忘恩负义的！”

冯瑞兰看着她的神情，心里徒然涌上一股冷意。

原来，柳清莺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