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晨一早就接到清莺的传信,让他去监视刘嫣,就是他们昨日一起跟踪的那名脸上有胎记的女子。
清莺还给了他一个粽子形状的香包,让他留意一下刘嫣有没有戴着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包。
但是他在刘家的房顶上蹲守一个早上,午后又落了场小雪,将他覆盖成了雪人,几乎与屋顶的积雪融为一体,冷得昏昏欲睡,那刘嫣愣是没有走出过院门。
就在他准备给清莺回信如实传报今日一无所获时,突然听到有人叩响了刘家的院门。
刘嫣终于走了出来,他定睛看过去,敲门之人是个陌生女子,但是他在她的腰间看到了清莺给的粽子形状的香包。
他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着那女子入了偏屋,便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到了偏屋上方,他扫去屋顶一小块雪,用内力化掉瓦片间的冰霜,然后动作轻缓地揭开瓦片。
他听声定位,找的位置很准确,正对那女子上方。
他连呼吸都放缓了,凝神静静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只见那女子接了一盆热水,打开一只木箱子,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拿出来几瓶,小心仔细地一一按照不同的量倒进热水之中,搅拌均匀。
然后她就着热水洗脸,洗了一会儿,就拿来帕子擦干净,接着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竟然从脸上揭下来一张薄薄的脸皮!
当魏冬晨看清楚那女子真正的容貌,不禁瞪大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竟然是她!
……
清莺在房中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没等来柳疏疏的报复,但是她丝毫不敢松懈。
她知道,柳疏疏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以她的性子,不可能闷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是,她想要的就是柳疏疏的报复,否则自己怎么找到恰当的理由回击呢?
“姑娘,热水备好了。”余月嘱咐了一句,从柜子里拿出清莺的寝衣送去浴房。
“嗯。”
她对镜散下长发,便出了寝屋。
桐夏往浴桶里撒了一点花瓣,便退了出去。清莺不习惯沐浴时有人从旁伺候,桐夏只好守在屋外。
入了夜又开始落雪,纷纷扬扬的从昏沉的天际飘飞而下,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今日晨起才清理出来的一条走路的小径此刻已经看不大出来了。
廊灯光线昏幽,桐夏缩着脖子坐在门槛上,盯着簌簌落下的雪发呆。
忽然一道黑影晃过,她刚回过神,眼睛一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清莺坐在宽大的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澡,热气氤氲之下,她的皮肤越发白皙,像淌了水的白玉一般。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她还是发觉了,吓得往水里缩了缩,“谁?!”
“是我。”屏风后传来魏冬晨的声音。
她这才稍稍放宽了心,但还是十分警觉。虽说二人已有婚约,但到底未完婚,自己此刻衣不蔽体,是万万不能叫他看了去的。
“你怎么进来了?”
“实在是事出紧急!我必须早点告诉你。”
“什么事?”
“你今日让我去蹲守刘嫣,你猜我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