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此刻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脑海里回忆起之前自己对着阿嫣深情款款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她那张脸,突然就觉得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
“罢了,不要再说了!此事莫让爹娘知晓。”他最后看了一眼柳疏疏,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随后便迈步离开。
“哥,哥……”柳疏疏哭着唤他,他却是头也不回。
她咬着牙瞪向清莺,双目通红,“这下你满意了?”
清莺无辜地眨了眨眼,道:“二姐姐这是在怪我吗?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呀?我不过是不忍心让哥哥一直蒙受欺骗罢了。”
“你……”她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缓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这一次声音平静:“你是何时知道的?”
清莺弯眸笑容恬静,“就在不久前哦,姐姐不觉得奇怪,我为何会突然上门打你,只是闲着没事想找不痛快?”
她回忆起那日的反常,这才后知后觉,“那个时候你是故意的?你在试探我?你在那之前就有所怀疑了,可我们之前鲜少接触,我扮作阿嫣更是未曾与你见过一面,你究竟是怎么怀疑起来的?”
清莺缓缓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裳。语气淡淡:“姐姐就慢慢想吧,仔仔细细地想,就算想不明白……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她才没有那么傻,把底牌都亮出来,何况自己又没有义务给对头答疑解惑。
清莺也离开了雅间,徒留惊慌失措的两人在房中面面相觑。
柳疏疏一时还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发生这么大的纰漏。
刘嫣过来将她扶起,说道:“方才你在屋子里易容的时候,柳公子就被人绑在那边的柜子里。”
柳疏疏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此时雅间的东南角立着一个半开的柜子,约有半人高,目测起码可容下两个人。
“当时我就守在安王的屋子外,柳姑娘忽然带了人过来将我叫走,一进门,就看到蓉儿躺在地上。”
蓉儿就是她今日带出来的丫鬟,本来是留在了刘家的。
柳疏疏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她回忆起这一日发生的种种,渐渐反应过来,咬牙切齿:“一切都是她事先布好的局,就等着我往里跳呢!”
难怪柳乘风和安王会突然前后邀约,难怪今日柳乘风会迟迟不现身,难怪安王会提前到来……
“若说柳乘风是被她特意带过来揭露我,那安王呢?他又是如何到这局里的?”
刘嫣想了想,道:“莫非,安王与她有一腿?”
柳疏疏摇了摇头,“安王与她立场不合,她不会让自己涉身险地,这其中一定另有猫腻。”
可她想破头也不会想到,那位成婚之后几乎退隐的永宁郡主与柳清莺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