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这嘴也是越发刻薄了。”魏槐翀眸色微沉,面色谈不上和善。
此刻二人已是剑拔弩张之势。
不过魏槐翀尽管坐在高位之上还是明显处于劣势方,整个太和殿,甚至是整个皇宫都已经在魏槐序的掌控之下。
“本宫从前便是对你太宽容,才叫你有了如今这样大的胆子,竟敢行谋权篡位之举,简直是大逆不道!”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得魏槐翀大笑出了声,指着他讽刺道:“弑父之徒竟然有脸来指责我大逆不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弑父?”魏槐序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本宫三日前便已经悄悄离开了都城,如何有机会再回到皇宫里刺杀父皇?”
“只怕是逆贼看谋反不成便有心给殿下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林霁冷声说道。
魏槐翀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三日前你就离开了都城……”
“臣可以作证,太子殿下确实是三日前离开的都城,我们在衢州会合,今日才带兵攻向都城。”柳煜言辞诚恳,叫人信服。
“怎么会……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疑惑你便带入牢狱慢慢思索吧。”魏槐序略一抬手,下令道:“来人,将逆贼魏槐翀身上的龙袍脱下来,将其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立即就有士兵上前三两下扒去魏槐翀身上的龙袍,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押下去了。
他全程没有反抗,任人摆布,只是笑得很癫狂,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太和殿内,吓得殿中的朝臣腿都发软了。
魏槐序微微蹙眉,叫人堵住了他的嘴。
之后走上高台,立于龙椅前面,沉着地对下吩咐道:“将安王一党尽数捉拿,若有不从违抗者杀无赦。
将皇宫内的尸体收拾好,排列清楚名单,朝中官员则送回家中料理后事,宫中侍者按照我朝规制妥善安顿,逆臣乱党一律丢弃乱葬岗。”
随后看向底下埋着头的官员,道:“诸位大人今夜可返回家中,待本宫处理好宫中事务,妥帖整理父皇遗容,明日再举行国丧。”
“殿下英明。”
朝臣们整齐地叩礼之后才退下去。
……
清莺翌日回到大将军府时看到前一天挂满府宅的红绸和大红灯笼已经尽数被取下,到处冷冷清清,丫鬟小厮行走之间都低着头,个个神态拘谨。
她怕沾惹不必要的是非,十分低调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一切无虞。
想来是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柳疏疏和朝堂动向之上,还没有人能分出心来找她的麻烦。
不仅仅是大将军府,如今整个磐都城都笼罩在一片无际的哀默之中。
安王在太子大婚之日谋反,却被太子提前窥破其计策,来了一出将计就计,将安王一党尽数铲除,颜家上到贵妃和首辅,下到丫鬟小厮全部下了狱。
而皇上在宫变中驾崩,此刻正于国丧之期。全东临国上下禁止宴乐婚嫁,以示哀悼。
此次谋反失败,安王的党羽宋氏一族九十七口人死伤大半,其中,最惨的要数宋家大郎,死后尸身还被野狗分食,其头颅被挂于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