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已经入宫好几日了。
魏槐序每日都会过来陪她用晚膳,之后去偏殿处理政务,晚上就留在宝仪宫与她同榻而眠,却从不强迫她侍寝。
她反而乐得自在。
宝仪宫的人都已经选好了,清莺便计划着布置一下,给院子里多添些花草,特意命人从衢州的别苑移栽了一棵梧桐树过来种在院子里,还种了好些桃树。
“等这些桃树都开了花,这满宫就数娘娘这儿的景致最宜人。”
清莺坐在廊下懒洋洋的摇着团扇,笑意盈盈地看着满院子忙活的众人,道:“我主要还是比较想吃桃子。”
桐夏道:“奴婢昨日路过御花园,看到莲花开得正好,不如摘些回来装在净瓶里赏看?”
“有莲蓬吗?”
“有,但时下莲子还没成熟呢。”
“那先留着吧,挑几朵最好看的荷花,顺便再摘几片荷叶,给余月拿去做个荷叶蒸鸡。”
“好嘞。”
桐夏风风火火的就去了。
清莺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偏殿。
魏槐序为了方便处理政务,干脆将宝仪宫的偏殿改成了书房,还专门辟出一角放了一张梨木桌案和一个书柜给她闲暇时写字作画。
她的桌案就在魏槐序办公的位置斜对角处,他坐在那里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够看到她。
清莺觉得此人实在有些过于……粘人?
“余月,磨墨。”
“是。”
余月在桌案边站着磨墨,微微低头,小声道:“听闻皇上已经革了楚大人的职,只怕以后楚家也不大好过了。”
自从瑄王出事之后,身为瑄王妃的楚苓玉便几乎没有在人前露过面。瑄王那次遇刺虽九死一生,却到底救了回来,只是这命保住了,那双腿却是废了,就连如厕都要依靠旁人。
楚家曾经与安王亲近,魏槐序对其有所顾虑也不奇怪。
“当年他出征北境之时不是与楚将军交好吗?如今竟然丝毫不顾念往日情分?”
余月摇了摇头,“陛下的心思奴婢实在看不清。”
清莺抿了抿唇,感叹道:“罢了,我在后宫不好干政,容易落人话柄,这些事情就留着晋珩去周旋吧。”
她拈着毛笔蘸了墨便落在纸上。
许久,忽然又道:“此时潘氏的日子应当过得很滋润吧?”
“那当然了,丈夫儿子都在朝为官,两个女儿占着后宫,若不是上头还有个老夫人压着,她怕是也能得个诰命呢。”
“就她还想封诰命?呵~本宫现在不对她下手,不过是先让她多过几日的风光日子,只有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疼。”